弟現在壓根就沒當他們是一家人,陳父要真敢鬧騰,準是落不著好。

“爹你別看了,省的越看越餓,你就像我這樣把腰帶綁緊些,忍一忍,明早就能有粥喝了。”

陳遠說完,倒真把腰帶解開又重新勒緊綁好,獨自一人趴回到草堆上。

半晌後

江攸白偷偷往隔壁瞄了眼,見那邊沒了動靜,他咬著唇瓣,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輕輕扯動陳旭的衣袖,小聲道:

“夫君,之前我在女牢時,母親曾同我提起你被頂替的事。”

聞言,陳旭原本閉著的眼瞬間睜開。

對方口中的“母親”,必然是陳母無疑。

陳旭還記得自己剛穿越來時,耳邊那道婦人的聲音。

江攸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只偷偷瞄了眼陳旭的臉色,見沒有不悅,就打算繼續說。

畢竟,自己要不是有陳母等人的幫忙,恐怕就被錢氏幾個欺負死了。

陳旭側頭問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母親說,她是個沒本事的,既左右不了丈夫的決定,也護不住自己的兒子,夫君會怨她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江攸白頓了頓,才接著道:

“她交代夫君,若是大家以後能出去,讓你不要與她走的太近。”

其實,陳母的原話是:

“經過這次,我算是看透了。那倆父子就是沒心肝的勢利小人,你記得告訴旭兒,以後若是能出去,千萬不要同我太親近。

要是旭兒再被他爹和他大哥拿捏住,怕是連命都沒了。”

牢房內,此時寂靜無聲。

江攸白見對方一直睜著眼不說話,抬手用食指在他胳膊上點了點,擔憂道: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陳旭長嘆一聲,艱難的抹了把臉,悶聲道:

“沒事,只是有些累著了。”

其實,他倒寧願陳母跟陳家父子一樣,現在這般,又叫自己如何能扔下不管?

雖然陳旭不是原主,可這具身體是人家兒子的,對方又是一副慈母心腸,哪怕沒有感情,他的道德底線也叫他做不出把人撇在一邊的道理。

看來,先前的打算得重新改一改。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徐大人派來的官兵,便早早就來把陳旭接出牢房。

三人一路穿行在街道上,目的明確的往西市而去。

陳旭心底藏著事,正好經過一家食肆,便拉著兩人往裡走。

“二位大哥見諒,小子出來的急,這會兒肚裡還空著呢。不如我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採買的事稍後再辦?”

兩位官兵看著桌上的好酒好菜,倒是面色好了許多,笑著道:

“倒是我兄弟二人來的早了,既然陳兄弟還沒吃飯,那用些飯菜也是應當的。”

“哪裡的話,兩位大哥能賞臉同小子一道兒吃個飯,那是看的起小子。”

陳旭殷勤的給兩人倒上酒,又叫來店小二去請個賣唱的姑娘過來,給他們聽聽小曲兒。

兩位官兵愜意的打著拍子,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陳旭陪著喝了幾杯,把懷中的紅布包往桌上一放,就藉口去後院上個廁所。

一官兵見他離開,當下就準備跟上,卻被另一人攔住。

“別去,這一桌子酒菜還不夠你吃啊,跟他去那臭烘烘的地方作甚?”

“他要是趁機跑跑怎麼辦?”

“嗤,我說兄弟,你瞧瞧這是什麼?”

另一官兵指著桌上的包袱,解開後露出裡面白花花的銀子,揶揄道:

“他身上沒有路引,又沒帶半個銅板,若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