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倒也順從的任由官兵帶走。

陳旭捏了捏發癢的指尖,低聲淺笑:“小混蛋!”

*

牢房內,環境陰暗潮溼。

陳旭環顧一圈,竟是連個床板都沒找到,只角落零零散散堆疊著些稻草杆子。

見狀,他也不嫌棄,乾脆拿腳當釘耙使,把散落的草杆子都聚集到一起,活動活動筋骨,一屁股跌坐在草垛上。

“啊,舒服!”

“哼,下人就是下人,哪怕是成了良民,也改變不了骨子裡的低賤。”

隔壁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陳旭閉著眼,抬手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哪裡來的狗在叫喚,吵死人了。”

“陳旭,你個賤奴,有膽子在說一遍?”隔壁,二少爺沈時爾憤怒地咆哮著。

“賤奴喊誰?”陳旭悠悠道。

“賤奴喊的就是你……你耍我?”

沈時爾氣得臉色漲紅,抬腳踹在中間的柵欄上,卻不想被上邊的木刺給扎穿腳底板,疼得他滿地打滾。

“二少爺,二少爺你怎麼樣了?”

陳遠關切的上前捧著對方的腳,正在檢視傷勢,卻被他當頭踹翻在地。

“兒子!”

陳父趴在地上當凳子,見大兒子被打,趕緊抬頭看向背上的沈大老爺。

“老爺,您行行好,就讓二少爺饒過我兒吧,他才捱過一頓鞭子,受不住這麼打啊。”

沈大老爺閉著眼,就跟廟裡的石像似的,聞言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陳父急得不行,轉頭看到牆角處的沈大少爺,正要開口求救,卻見對方直接轉過身不搭理人。

一旁的沈時爾見狀,越發猖狂起來,手下力道更是狠厲。

陳遠一開始還不敢躲,實在被打怕了,這才背過身捲成蝦米狀。

陳父痛心疾首,又顧及背上的沈大老爺,不敢起身去擋,只能向沈時爾苦苦哀求道:

“二少爺,別打了,老奴好歹也為沈家盡忠職守十多年,您看在老奴的份上,就饒過我兒這一回吧。”

為了沈家,他都已經把二兒子賠進去了,難道做的還不夠好麼。

“哼,笑話!”

沈時爾嗤笑,“你們不過是我沈家養的幾隻看門狗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本少爺願意打他,那是看得起你們。”

“你!”

陳父聞言心底拔涼。

“別你你你了,我說陳老頭,你要還有點骨氣,就趕緊起來把這傻逼反打一頓。”

陳旭在隔壁看得窩火,倒也不是心疼陳家父子,他就是看姓沈的不順眼。

“你們現在又不是他家的奴隸,如今都被關在牢裡,還不是一樣的身份,誰又比誰高貴不成?”

他繼續拱火道:“要我說,你們與其討好沈家人,還不如揍他們一頓,給徐大人遞個投名狀呢。

最起碼,人家還能給我單獨安排個牢房,而你們呢?除了被當成出氣的沙包,又落得什麼好了?”

此話一出,到真聽進陳家父子的心裡。

沈大老爺心底咯噔一下,睜開眼,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被陳父掀翻在地。

沈時爾趕緊扶起沈大老爺,指著陳父鼻子怒喝:“狗奴才,你想幹什麼?”

“幹/你大爺,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

陳遠趁機起身,吐出嘴裡的血沫子,一把拗斷他的手指頭,胳膊肘對準胸口一個重擊,直接把人撞飛到柵欄上。

“宇兒!”

沈大老爺眼看著二兒子被打,正要發怒揍人,眼眶上卻被捱了一拳

陳福面無表情地把人拖到一旁,“老爺別急,你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