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聚集的人群此刻安靜得如同雕像。

畢竟圍觀眾人大都是鄰里間的尋常百姓,無非是無所事事的家庭婦女與孩童。

他們大都文化水平有限,見聞也不廣,這樣的陣仗確實是頭一回見識。

李建國一陣嚴詞厲色的言辭下來,整個院落裡的人都愣住了。

這些人哪裡想到,平常不過的鄰里口角也能讓人揹負壞分子的罪名,甚至牽涉到街道辦勞動改造這樣嚴重的後果?

眾人看著眼前依然從容優雅的李建國,根本無法將此刻的模樣和剛才那義正辭嚴的姿態聯絡起來。

李建國掃視了一圈這些表情各異的人們,心中頗為自得。

事實上,他剛剛就是有所圖謀,藉著賈張氏——這位在四合院內人盡皆知、人人都怕的潑辣婦人——來給院子裡其他住戶立下威勢。

他也明白電視劇裡的這些人都是何種做派,若不趁**壓一番,即使有一大爺護著,日後的麻煩怕也數不勝數。

他想起偉人的教導:“以攻為守,免得後患。”

一大爺看到這一幕,對李建國的表現極為滿意,多年來住在這個小院,他對這裡的鄰居早已洞若觀火。

然而現在場子僵住,他便趕緊出面打起圓場。

“各位鄉親鄰里,這是我的外甥李建國。

今年剛從中專畢業,分到了軋鋼廠工作。

街道還特地給他分配了房子,往後就在咱這院兒落腳了。

快到飯點了,上工的人都快回來了,大家先散了吧。

晚上我帶外甥一家家去串門認人。”

聽到這話,人們這才醒悟過來,開始誇讚李建國長得精神,有學識之類的話語,然後漸漸散去。

易中海等人群逐漸離去,也沒再多看賈張氏一眼,便拉著李建國和大媽回到屋內。

賈張氏眼見如此情形,只能悻悻地返回自家。

進了屋,一大爺關上房門,轉而語重心長地說:

“之前你說的那些太過嚴厲,如果傳出去對你名聲可不好啊。”

李建國笑了笑回答道:

“舅舅放心,我只是嚇唬她而已,沒打算真送她去街道辦。

再說要是我不擺明立場,難不成上去跟那個潑婦吵嘴嗎?”

大媽聽完李建國的話,對著一大爺冷哼了一聲說道:

“建國說得好,賈張氏這張噴糞的嘴巴早就該治治了,整天院子裡鬧騰得很,還以為沒人敢拿她怎麼樣呢。”

李建國聽罷大媽的話輕聲笑道:

“今天賈張氏那氣焰差點讓您都要拍案而起動手打她,可是這個人撒起潑來了,咱家裡誰又能鬥得過?真要動粗了,外面都說咱欺負她孤兒寡母的,豈不是壞了名聲,還是這麼震懾一下,雷厲風行的解決了更乾淨利索。”

大媽和一大爺聽到這兒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既然你已經有了主張,那我就不再多插嘴了。”

突然,院子裡嘈雜了起來,原來工廠下班的人流紛紛歸來。

此時,房間門被人輕輕推開,進來一個人看起來有些年歲,滿臉溝壑,看上去像有四十上下年紀,體格頗為壯實。

李建國眯起眼睛一瞅,心裡一怔——這不是傻柱嘛!

“一大爺,門外有兩個車伕說是有給您家送的東西。”

來人聲音洪亮地招呼著。

傻柱一向人未至聲先聞,這次進屋時,他瞥見了李建國,稍微怔了下,隨即將目光轉向一大爺,開口詢問:

“這位是?”

一大爺見是傻柱,趕忙起身熱情洋溢地說道:

“柱子,這是我的外甥李建國,今年剛從中專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