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驚鴻眼眸裡閃過一絲光亮,連忙湊上前,同雲弈一起翻看。

翻開最新一頁,上面赫然寫著:

十月初七,嶺南糧船抵港,未卸貨,原路返航。上官大人親令:艙內沙袋不動,火漆重封,待命。

雲弈眼神驟冷:“果然,糧船裡全是沙子,根本沒運糧食!”

俞驚鴻寒聲道:“程濤就是發現了這點,才被滅口。”

“光有船工記錄還不夠。”雲弈合上冊子,“得找到上官茂和漢王的往來密信。”

兩人悄然退出檔案庫,轉向隔壁書房。

上官茂的書房外,竟有兩名帶刀侍衛把守。

俞驚鴻指尖一彈,一枚石子擊中遠處花盆,“啪”的一聲脆響。

“什麼人!”侍衛警覺拔刀,循聲而去。

雲弈和俞驚鴻趁機閃入書房。

屋內陳設奢華,檀木書案上擺著未乾的筆墨,顯然上官茂不久前還在此處。

雲弈迅速檢查書架,指尖敲擊木板,很快在一幅山水畫後摸到暗格機關。

“咔”的一聲,暗格彈開。

裡面赫然是一封未燒盡的密信,殘頁上仍可辨認出幾行字跡:

……嶺南糧已改道,沙船掩人耳目……程濤不識抬舉,已處置乾淨……

雖然密信被燒了一半,字跡模糊不清。

但毋庸置疑,肯定是和漢王往來的密信。

不然,就上官茂再有十個狗膽,沒有漢王在背後撐腰,也不敢做出這種逆天的事情來。

雲弈凝視著燒焦的信紙,心中憤慨。

就在此時,院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檔案庫的門鎖被人動過!”

上官茂陰沉的聲音傳來:“搜!一隻老鼠都別放過!”

很快,上官茂帶著親兵衝進書房,火把的光亮瞬間撕裂黑暗。

雲弈站在書案前,手中捏著那封未燒盡的密信,冷眼看著闖進來的人。

“上官大人,深夜還這麼忙?”

雲弈唇角微勾,語氣裡帶著譏諷。

上官茂臉色驟變,目光死死盯著雲弈手中的信,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雲弈冷眼看著上官茂:“我乃欽差雲弈,封女帝之命,前來雲州暗訪。”

“雲……雲大人?”上官茂強壓驚駭,勉強擠出一絲笑,“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雲弈冷笑一聲,直接將密信甩到他面前:“上官茂,你勾結漢王,私吞稅糧,殺程濤滅口,現在,還要裝?”

密信落地,火光下閃爍著泛黃的光亮。

上官茂瞳孔猛縮,臉上的假笑瞬間崩裂。

“雲大人,此信沒有落款,沒有署名,你怎麼就斷定我跟漢王勾結了?”

上官茂的臉上浮起一層陰雲。

雲弈冷哼:“還想狡辯?除了漢王給你撐腰,你有什麼膽子殺運糧官,還做假賬欺瞞朝廷?”

見已敗露,上官茂的眼底湧出殺意,猛地後退一步,厲聲喝:“拿下他們!”

數十名親兵拔刀衝上,刀光映著火光,殺氣凜然。

俞驚鴻長劍出鞘,寒光一閃,最先衝上來的兩名侍衛喉嚨噴血,倒地斃命。

雲弈袖中手弩連發,弩箭如雨,逼退圍上來的敵人。

雲弈冷眼看著上官茂,聲音如冰:“你以為燒了賬冊,就能瞞天過海?”

上官茂臉色鐵青,突然獰笑一聲:“那又怎樣,雲弈,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裡?

沒錯,我是有漢王當靠山,今天你死在這,也沒人知道。

女帝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我,呵呵……”

上官茂猛地抬手,一把掀翻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