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弈一聽,便開啟門,笑道:“原來是表哥,好久不見!”

趙豐年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把摟住雲弈的肩膀:“表弟,上次一別,已是五年前了。

數年不見,你小子都長這麼高了!昨晚我不在府上,今天才得知你不遠千里,從北寧來到京城。”

雲弈看著趙豐年的雙眼,心中暗道:哼,笑裡藏刀,打什麼鬼主意?

雲弈嘿嘿一笑:“表哥,客氣了。”

趙豐年繼續道:“你既然來了京城,哥就帶你在京城好好玩玩。

今日午時,哥要在天外樓開一場詩詞釋出會,全京城的青年才俊、文人騷客,都會前去拜讀抄寫我的新詩。

到時候你一起來,給哥助興捧場,如何?”

雲弈爽快同意:“久聞表哥盛名,去年的狀元郎,京城第一才子,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飽讀詩書、才華橫溢!

表哥這麼賞臉,是我的榮幸呀,放心,我一定奉陪。”

趙豐年嘴角一勾,拍拍雲弈的肩頭:“好,那就說定了。”

說完,趙豐年轉身出去。

雲弈眯起眼睛,盯著趙豐年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

哼,人面獸心的傢伙?八成是設計了陷阱,等著我鑽進去呢!

小爺我才不怕你,咱們走著瞧好了。

午時準點,天外樓上張燈結綵,趙豐年端著鎏金酒壺站在三樓欄杆邊。

樓底下烏泱泱擠滿京城的文人墨客,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爭先恐後地往前面擠,生怕錯過了精彩瞬間。

更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姑娘,手中提著花籃,在人群中為趙豐年吶喊喝彩,紅著臉頰犯花痴。

“啊,趙公子好帥呀!”

“長得又帥,又有才華,而且有權有勢,我要是能嫁給這樣的如意郎君,此生無憾……”

“都安靜,趙公子馬上開始吟誦新詩了,都準備好紙筆!精彩詩詞不容錯過,否則後悔終生啊!”

……

所有人都握緊手中紙筆,嚴陣以待,就等趙豐年吟誦詩句。

趙豐年每舉行一次新詩釋出會,數以百計追捧趙豐年的抄錄者,就會將新詩謄抄下來,加到趙豐年專著的詩集《鶴鳴集》中,傳頌京城。

“諸君靜聽!”趙豐年袖子一甩,朗聲道:“今日,我要以天外樓為題,即興吟詩一首!”

天外樓下,人群歡呼沸騰,掌聲雷動。

看著前來捧場的人越來越多,趙豐年的嘴角實在壓不住了,翹上了天。

趙豐年搖了搖手中摺扇,高聲道:

“十二重簷掛玉鉤,飛甍盡染暮雲稠。

憑欄欲攬姮娥袖,空見流霜落九州。”

“!趙公子這手筆絕了!”底下舔狗們拍馬屁拍得震天響。

幾個文人騷客搖頭晃腦地點評:“趙公子不愧是京城十大才子,果然名不虛傳,這些詩句都乃絕世佳作,字字振聾發聵,令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啊,是啊!這氣魄,簡直無人能敵!”

“氣魄個屁!”雲弈往前擠了擠,一撇嘴道:“這詩寫得跟我家茅房樑上的蜘蛛網似的——看著精巧,裡頭兜的全是屎尿屁!”

雲弈話一出口,旁邊的人紛紛開始反駁。

“你算什麼,竟然敢在天外樓大放厥詞、貶低趙公子?有本事你寫一首啊?”

“喂,年輕人休要猖狂,論詩才,在座的各位,誰也不及趙公子的一半。”

趙豐年得意之餘,在樓下的熙攘人群裡掃視,一眼就看到了雲弈,心中獰笑:

這混蛋終於來了,等你許久了!今天我要讓你出出洋相!

趙豐年一拱手,高聲道:“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