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扯開領帶,露出脖頸處相似的印記,在閃電的映照下泛著青色的冷光,

“像不像屠宰場的檢疫章?”

林清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中閃過三年前的那場綁架。

她在公海上被匪徒劫持,掙扎中曾瞥見其中一人後頸上有一個模糊的印記。

當時齊庭軒告訴她,那是林家舊敵的標誌,可現在……她盯著陸時遠脖頸上的徽記,心中翻湧起一陣寒意。

“2013年10月23日。”

陸時遠突然扣住她的後頸,呼吸噴在她的耳後,溫熱的氣息讓她渾身一顫。

嗓音像是從記憶深處傳來,帶著某種壓抑已久的情緒,

“你把我藏在畫室第三天,林董事長帶著六個保鏢破門而入。”

雨幕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陸時遠的機械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脊背,冰冷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戰慄,

“他們用你畫素描的炭筆,插進我指甲縫,說流浪狗不配碰大小姐的調色盤。”

林清歌渾身發冷,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記得那天父親帶著人闖進畫室,說要把那個受傷的少年送去附近的療養院。

她當時天真地以為父親是在幫他,可現在……她猛地抓住陸時遠的手腕,打著哆嗦。

“他們把你送去了南非礦場?”

陸時遠沒有回答,只是扯開襯衫,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疤痕。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道疤,“你父親說,礦場需要人牲,而我……正好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林清歌的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她從未想過,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

女人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陸時遠心口的疤痕,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好似能感受到當年的疼痛。

“對不起……”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眶微微發紅。

陸時遠卻笑了,眸子漸深,暗道:“她心疼我了呢!”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為了讓你疼惜我!”

而後男人接著道:“你不需要道歉。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場礦難裡了。”

男人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你救了我,卻又把我推進了另一個地獄。”

林清歌愧疚感更重了,眼淚終於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在這時,警報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陸爺!”

黑衣保鏢撞開雕花銅門,急促,

“齊家帶著緝私局的人封了玫瑰園,說我們非法拘禁他的未婚妻……”

話音未落,防彈玻璃轟然炸裂。

催淚瓦斯滾進客廳的瞬間。

陸時遠一把將林清歌拉進懷裡,迅速將她塞進密道。

黑暗中,他撕開她的裙襬,將布料纏在兩人的手腕上,動作乾脆利落。

緊緊護住林清歌,深深地看了一眼懷中的人,暗道:“來的可真快,看來齊庭軒還是有點本事的!”

隨後,男人的體內那股煩躁不安的情緒又湧了上來,連抱著懷中的林清歌都更加加重了幾分力道,生怕他會要逃走般。

“林清歌,現在逃你還來得及。”

男人不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後用槍管抵著女人那突突跳動的脈搏,冰冷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

林清歌反手扣住他的扳機,瞬間察覺到了男人的不安,清楚的知道他在怕什麼,安慰開口。

“十年前我既然敢從屍堆裡刨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