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歪著頭欣賞男人驟然僵硬的肩頸線條,看著他喉結在繃緊的面板下艱難滑動。

突然伸手撫上他頸側跳動的血管。

“她上個月搶了我的生意,昨天毀了我的場子”

女人指尖緩緩收緊,

“上週往我酒裡下藥,前幾天又僱人在我剎車上動手腳——”

紅唇幾乎貼上他耳垂,

“你說,我要她的命過不過分?”

齊庭軒的冷汗順著脊骨滑進病號服。

眼前浮現出蘇蔓青梨花帶雨的臉,與兩年前暴雨夜裡渾身是血卻死死護住他的身影重疊。

那次他被大哥的人打的渾身是血,是蘇蔓青的出現,救了他。

齊庭軒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大哥搞得,

男人眼眸一深,他也想要她死,敢合起夥來搞他!

林清歌的呼吸正纏繞著他跳動的脈搏,像毒蛇吐信般輕聲呢喃。

“捨不得?”

齊庭軒撥出一口氣,想去拉林清歌,但女人絲毫不給他機會,幽幽說道:“什麼時候,我見到蘇蔓青死在我面前,我什麼時候你結婚哦!”

林清歌轉身離去,拿出手機,看著蘇蔓青上醫院時,惴惴不安時遇見明虹時落下的孕檢單。

她想想齊庭軒本想殺死蘇蔓青卻得知蘇蔓青懷孕的訊息時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林清歌將孕檢單揉成團拋向垃圾桶,紙團卻在半空被穿堂風捲起。

她盯著那張輕飄飄的罪證飄過走廊轉角,忽然被濃烈的檀香裹住腰身。

倏忽,陸時遠單膝跪地將她攔腰抱起,黑色風衣下襬掃過她腳踝,驚飛了那張飄搖的紙。

林清歌抬眸看她,但男人好似有些生氣。

“小狼狗?”

男人並未搭理她,女人溫熱掌心抵住男人劇烈起伏的胸膛。

直到被塞進邁巴赫後座,才發現陸時遠眼底猩紅得駭人。

真皮座椅蒸騰著雪茄與龍舌蘭混雜的氣息,他扯領帶的動作像在撕開枷鎖,想要透透氣。

男人緊抿下顎線條繃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車也不開,就這麼叮叮的坐著。

林清歌鳳眸半眯,下頜微抬,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袖,不明所以地開口。

“小狼狗,你怎麼了?”

他聽見了她說,只要殺了蘇蔓青她就會嫁給那個渣男,想殺了齊庭軒的心都有了。

男人自嘲的笑了聲,轉頭苦澀一笑,手指微抬,對著女人的臉龐摸去,那雙褐色瞳眸裡藏了太多的無奈和不甘心,

“清歌,為什麼我沒有比他先出現在你面前呢?”

“你既然選擇要嫁給他,我給你的保障就是,奉上我陸家畢生的金錢和人脈,保你在月城無人敢欺!”

陸時遠最後放開了那隻手,流下了一滴淚,撕心裂肺開口。

“我陸時遠今後會消失在你身邊,永遠地不去打擾你。”

“我怕我會忍不住把你搶過來!”

說完,便打算開啟車門下車,林清歌慌了一瞬。

她聽見了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進她的心裡。

他說要消失,永遠不再打擾她。

他說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她搶過來。

她真的慌了,她不知道她慌什麼,但她知道,男人真的會說到做到。

那些話裡藏著太多的無奈和不甘,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火山,終於在這一刻噴發。

林清歌終於明白男人態度的轉變,合著聽見了她跟齊庭軒的談話聲啊!

她陡然拉住陸時遠要下車的手,慌不擇亂的解釋!

陸時遠的手頓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