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狐疑地看向秦湛,眼中滿是困惑。

秦湛神色淡然,語氣平靜地解釋道:“阿蘿,他已經答應留在人間做些善事,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

言蘿眯起眼睛,目光轉向旁邊的老人。

老人立即點頭如搗蒜,賠著笑臉道:“對對對,大人說得極是。”

“秦湛,”言蘿皺起眉頭,小臉上寫滿不贊同,“他附身害人,留在人間誰能保證他不再作惡?”

“我能保證,”秦湛斬釘截鐵地回答,“這些日子就讓他跟在我身邊,由我親自看管,待時機成熟,我再押他來見你,送他回地府。”

老人搓著枯瘦的雙手,有些諂媚的含笑。

“大人明鑑,我若回地府定要受盡酷刑不得超生,不如讓我在人間將功補過。”

言蘿撇了撇小嘴,終於勉強點頭:“若他再生事端,秦湛,我唯你是問。”

她舉起小拳頭在秦湛面前晃了晃。

秦湛眼底浮現笑意:“好。”

事情談妥,言蘿正要轉身離開。

卻聽秦湛又道:“阿蘿,你不是一直在託鬼打聽羅子誠的下落?他或許知道些線索。”

言蘿猛地轉頭看向老人,後者立即堆起滿臉笑容。

“不敢說認識,但小的確實有些門路,只要閻……言蘿小姐吩咐,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多久能找到?”言蘿直截了當地問。

老人胸有成竹地回答:“七日之內,必定給您答覆。”

言蘿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向秦湛:“你倒是會挑人,連這種有本事的鬼都能收服。”

秦湛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輕笑:“不過是借了阿蘿的威名罷了,誰不知道我是阿蘿的人?”

“哼!”言蘿別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他們坐著馬車回京。

路上,沈嘉魚瑟瑟發抖,因為他發現秦湛和言蘿的眼神都盯著他。

準確地來說,是看著他的後背。

沈嘉魚摸著發涼的後脖頸:“我身後到底有什麼,你們看了這麼久了。”

言蘿眨了眨眼:“其實沒什麼。”

秦湛附和:“一隻鬼而已。”

沈嘉魚尖叫地蹦起來,腦袋砸中車頂,疼的他又是一聲哀嚎。

“你們……表哥,你們把那廟裡的鬼帶回來了?”

秦湛微微點頭,沈嘉魚差點翻白眼昏死過去。

尤其是言蘿說:“沈嘉魚,他貼著你的耳朵在跟你道歉呢。”

沈嘉魚渾身一僵,嘎嘣閉上眼,當真昏了過去。

言蘿不敢置信地去確認了一遍。

“真不經嚇!”

秦湛笑起來:“你喜歡嚇唬他玩,下次還帶他出來。”

昏過去的沈嘉魚不知道,他就這樣被自己表哥“賣了”。

馬車停在忠國公府門口。

一輪月華照著門庭,秦湛陪言蘿一塊從馬車上下來。

他說:“時間太晚,我就不進去拜見忠國公了,但我讓人給林府每一個人都準備了禮物,阿蘿,你替我轉交給他們。”

言蘿看著秦湛的馬伕從車上卸下一個個錦盒,交給了林府的門房。

她撇撇小嘴:“你是不是在討好我家人?”

秦湛笑了:“這麼明顯嗎?”

要不是林三爺總是像防賊一樣防著他,他也不想這樣見外。

言蘿催促他快走,別一會被林禮看見,又要抓著她東問西問。

小傢伙提裙蹦上臺階,身後忽然傳來秦湛的聲音。

“阿蘿。”

“怎麼了?”她回眸。

秦湛立在月華里,身形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