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發現了。

可等他看完卷宗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一臉警惕地看著陸湛。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跑一趟徐州吧?”

陸湛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了下桌子,沉聲:“這個案子,透著蹊蹺,但當地官府提供的證據,都指向是退役回鄉,路過小鎮投宿的軍士殺死了店主,可店主死後,財物並未遺失,而根據店小二描述,軍士投宿時,也並未跟店主起衝突,兩人反而相談甚歡,坐在一起喝了幾壺酒。

本官認為軍士並沒有殺店主的動機,但店主是被一刀斃命的,而軍士隨身攜帶的匕首上,還有血跡,且在認罪書上畫了押,這件事情,恐怕另有隱情,為避免無辜枉殺,本官想重新查證此事,所以決定派你前往查證。”

毆陽磊腳下一軟,怪不得突然說要放他半個月的假,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指了指自己烏青的眼睛,哭喪著臉道:“老大,心疼一下兄弟吧,再不好好歇息,我就要英年早逝了,查證這件事情,並不是非要我去的,讓別人去也可以。”

陸湛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查證這件事情,別人勝任不了,另外,你少跑兩趟青樓,也不至於這麼虛。”

毆陽磊:“……”

“此去徐州,走水路,你可以在船上好好歇息。”陸湛接著又道。

毆陽磊:“……”

見事情無法轉寰,他只好折衷道:“我去可以,但是回來後,你必須兌現承諾,放我半個月假。”

“這是自然。”陸湛點頭答應了。

毆陽磊這才不情不願地拿起卷宗,又重新看了一遍。

旋即嗤聲笑道:“這店主都五十多歲了,娶的妻子卻才二十出頭,而且在店主出事前,就回孃家去了,怎得這麼巧合?這件事情,會不會跟店主的妻子有關?”

陸湛頷首,“到徐州後,你可先從店主妻子身上查。”

毆陽磊點了點頭,收起卷宗,面色多了嚴肅,“事不宜遲,那我儘快出發!”

“嗯,多帶幾個人,路上小心!”陸湛叮囑了一句。

傍晚,魏氏帶著方嬤嬤來了書房。

“磊子下午不是來了麼?怎麼那麼快就走了?”

“我讓他去查一件案子。”陸湛道。

“我還想說,讓他後日一起來參加賞花宴的。”魏氏嘀咕了一句。

陸湛眼皮一跳,心裡驀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賞花宴?”

魏氏瞥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不滿地說:“本來我都替你約了林家姑娘,讓你們今日見一面的,結果你一連兩天都沒回來。”

陸湛劍眉微蹙,“我說了我暫時還不想娶妻。”

“前幾年,你也是這樣說,結果一拖,就是好幾年。”魏氏沒好氣,從方嬤嬤手裡的托盤上,拿起一件衣袍,“這件衣袍,是我和婉兒今日在織錦樓一起給你挑的,你穿上試試,若是不合身,一會兒送去改一下,也還來得及。”

“還來得及是什麼意思?”陸湛坐著沒動,清冷的眸,看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