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氣壞了,自家小姐被如此糟踐,她恨不得跟這個登徒子拼命,卻被脂婉眼神制止了。

脂婉打量了一眼王澤仁,這人看著斯斯文文的,說話卻這般噁心下作,那色眯眯盯著人看的樣子,尤其讓人感到不適。

不過她並沒發作,畢竟眼下花園裡都是賓客,鬧大了,對她沒有一絲好處,反而王澤仁若是倒打一耙,說她勾引他,那她的名聲就毀了。

權衡之後,脂婉故作害羞地往後退了兩步,桃花眼晶亮地看著他,“原來公子已經打聽過了我?”

被她勾人的眼睛看著,王澤仁渾身燥熱了起來,還以為是自己的風采將她給征服了,整個人飄飄然,自詡風流地搖著扇子,色眯眯道:“我一見到你,就被你吸引了,不過我不會嫌棄你的出身,只要你肯從了我,到時候我定會好好疼你。”

“如此,我是不是還要感激公子?”脂婉笑意不達眼底。

“倒也不用感激,只要你日後,好好服侍我即可。”王澤仁目光放肆輕浮地緊盯著脂婉,彷彿對方已經是她的囊中物了一般,腦子裡其至已經浮現出了香豔的場景,眼神也變得渾濁起來。

“公子,你走近一點,人家好冷哦。”脂婉搓了搓手臂,一臉媚惑。

王澤仁見狀,大喜過望,忙收起扇子,張開雙臂,就迫不及待地朝她撲了過去。

而就在他要抱到脂婉的時候,沒想到她突然矮下身,避過了他的碰觸。

王澤仁撲空,卻還以為對方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臉上浮現起淫邪笑意,剛要轉身,他屁股上便被踹了一腳,還沒反應過來,他“啊”的一聲,人直直地摔進了前面的池子裡。

“嘩啦!”

水花四濺的聲響,以及王澤仁驚慌的喊叫聲,很快將周遭的客人,都引了過來。

“他怎麼掉水裡了?”

圍觀的客人,指著水裡撲騰的王澤仁,哈哈大笑。

脂婉躲在柱子後面,趁亂帶著霜兒趕緊溜出了水榭,卻看到對面亭子裡,陸馨氣急敗壞奔向池子的樣子。

她心裡頓時瞭然,看來這王澤仁,就是陸馨故意找來羞辱她,並壞她名聲的。

脂婉心裡升騰起一股怒意。

住在定國公府的這五年,她處處謹小慎微,不想與人結怨。

以往陸馨百般挑釁,她都選擇忍讓、退避,不想,對方竟對她抱有如此大的惡意。

名節之於姑娘家,大如天,方才她但凡有一丁點沉不住氣,與王澤仁鬧開,王澤仁勢必攀咬她,而等在暗處的陸馨,也勢必會第一時間帶人衝出來。

到時候眾目睽睽,她百口莫辯,便是定國公府也保不住她,她除了去當姑子,便只剩給王澤仁做妾一途了。

陸馨的心思,不可謂不歹毒。

脂婉攥緊了帕子。

看來,她對人家還是太過客氣溫和了!

脂婉眸底閃過冷意。

走到無人處,霜兒氣憤地說:“那是什麼人啊,竟敢那般噁心小姐。”

見她氣得臉都白了,脂婉寬慰道:“彆氣,總歸他也沒討到便宜。”

“說得也是,眾目睽睽下,變成了落湯雞,這下,臉都丟盡了。”霜兒解氣地說。

這時,脂婉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小姐?”霜兒不解。

“噓!”脂婉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貼近假山,探頭朝假山的另一面看去。

只見假山另一面的空地上,一個年輕姑娘跪在地上,另一個穿著華裳的漂亮姑娘,則站在一旁,而她們的前面,站著一個男人。

在看清男人的長相時,脂婉驚訝,竟是表哥!

他們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