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駕著狗,飛馳在大雪原上,如同一場障礙賽狗,人興奮,狗也興奮。

準備進山的時候,唐括老猴子抬起看了看日頭,覺得時間還來得及,便停下雪爬犁。

讓大家休息一下。

歇歇狗。

不知為啥,張寧的心情無比舒暢,竟然唱起歌來: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

那裡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

在那青山綠水旁

門前兩棵大白楊

齊整整的籬笆院

一間小草房啊

哎喲

........”

而老猴子和阿骨打就靜靜的聽著,連狗們都不叫一聲。

張寧的歌唱得不錯。

唱完了,阿骨打將酒遞過來:“張寧,這歌唱的是你家鄉?”

張寧悶了口酒,心想:這歌唱的就是腳下這片土地,唱的是一千年以後的人們,安居樂業。

可是他不能這麼說呀,只好應到:“嗯,算是吧。我們那裡的人差不多就這樣。”

“東京遼陽我還真沒去過,什麼樣?”唐括老猴子問道。

.......

這可沒法說,因為張寧也沒去過。

不過以遼陽兩千多年的歷史,就算在古代也應該是個繁華的城市吧,不然怎麼叫東京遼陽。

於是張寧按自己的理解,以及電視上看的古代街道,胡謅了兩句:“東京遼陽很繁華,街道很寬,有很多鋪子,什麼中藥鋪、布莊、飯莊、點心鋪子,對了,還有春樓和賭場。”

有根據的胡編亂造、胡說八道是張寧所擅長的。

反正他們又沒去過。

“嗯,差不多這樣,我去過會寧府,差不多就這樣,遼陽應該會更好一些吧。”

“哦,對了,我家鄉還有座白塔,遼陽白塔,很雄偉壯觀。”

在張寧的記憶中,遼陽站前白塔公園的白塔便是遼代建的。

這是遼寧唯一能將前後一千年聯絡起來的建築。

有機會,一定去看看千年前的白塔,張寧想著。

唐括老猴子見休息的差不多了,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上爬犁,馬上進山了,剩下的路不好走。”

張寧往山口處看了看,前面的路還好。

而事實上這路很快便用實力證明,它有多難走。

進山不多時狗便跑不起來了,但唐括老猴子並不讓他們下雪爬犁,儘管張寧的腳已經凍的木了。

“這山裡有雪窩子,爬犁掉不進去,人就可能會掉進去。”

張寧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是沒有人跡的,大山裡面坑坑窪窪,還真不知道哪一腳窩在了雪裡,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是耽誤事。

可這凍的發木的腳,讓張寧決定下來走走。

他不是背了槍嗎?

反正在背上有些硌得慌,不如哪來探路。

於是張寧下了雪爬犁,拄著槍,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沒膝的雪地裡趟著。

很快他發現,自己的這個決定很錯誤。

且不說走的慢了,雪從靴子口灌進來,腳更難受。

還是慢慢的在爬犁上滑吧。

看著張寧折騰,阿骨打笑了。

“唐括叔叔,天黑前應該能到野居部吧?”阿骨打問道。

“大山裡比外面黑得早,只要不走錯路,應該可以到。”

只要不走錯路?

張寧最怕聽到這樣的話。

以他的經驗,經常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所以張寧很不放心的問唐括老猴子:“撒骨頭人,如果走錯路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