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半個月都會送一封家書問表小姐的情況。”

林嬤嬤這話誇張了,阮喬在家為嫡母守孝的時候,安國府是送過幾封書信,但絕沒有林嬤嬤說得那麼頻繁,而且不過是寥寥幾筆。

但就是這寥寥幾筆,保證了阮喬一個孤女在柳城期間不至於被宗族人欺負,侵佔家財。

“嬤嬤,我知道外祖母和舅母的好,只是我遠離家鄉,來到京城,心中免不了惶恐不安。”

林嬤嬤理解阮喬的心情,說起來她不過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一時間沒了親人,又離開從小生活的故土,來到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怎麼可能會不害怕,不膽怯。

“表小姐別怕,老夫人說了,以後安國公府就是表小姐的家。而且,表小姐不是第一次來,奴婢記得,大姑奶奶還在的時候,不是帶著表小姐回來過?”

“是,六年前母親回京城的時候帶著我。”

“這不就是了,當時府中上下都很喜歡錶小姐,都說府上來了個小仙童。”

“當時年紀小,很多事都記不清了。嬤嬤,京城不比柳城,聽說越是大戶的人家,越是注重禮儀規矩,要是我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嬤嬤到時候一定要提點我才好。”

林嬤嬤在柳城跟阮喬相處了約莫半年的時光,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嬌弱的姑娘。

“表小姐放心,您的禮儀規矩是大姑奶奶教的,大姑奶奶盡得老夫人的真傳,誰要是說您不好,就是說老夫人不好,奴婢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知可否,林嬤嬤這番大膽的話成功安撫住了阮喬,見阮喬露出進城後的第一個笑臉,林嬤嬤如釋重負。

一切看似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意外猝不及防降臨!

“籲……”

一個穿著紅衣,手持鞭子的姑娘突然間冒了出來,而且剛好攔在馬車面前,馬伕及時叫停,才沒有傷到來人。

可是馬車裡面的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不察,阮喬的額頭磕到車壁上。

姑娘家本就細皮嫩肉,加上阮喬膚色白淨,林嬤嬤反應過來檢視阮喬狀況時,就見到阮喬的額頭上紅了一片,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看著很是讓人心疼。

“這馬伕是怎麼回事,這麼著急停車,表小姐的額頭都磕傷了。”

阮喬拉住林嬤嬤,說:“嬤嬤,我沒事,沒破皮,養幾天就好了。我剛才聽到馬叫聲,應該是外邊出了什麼狀況才會導致突然間停車。”

林嬤嬤摸著阮喬額頭上的包,心疼壞了,“要不是馬車裡面鋪著厚厚的褥子,只怕是更嚴重,不行,奴婢出去看看去。”

沒等林嬤嬤出去,外邊攔車的人倒是先開了口。

“慕雲卿,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