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是在攝政王走後的第二年離開衍都的。

新帝登基後,攝政王很快交出權力退了下來,享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

直到對方離開前,阮喬才敢將外祖母的事情告知。

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看到那些離去的人,攝政王的反應沒有阮喬想象中那麼難以接受,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死後跟阮喬的外祖母合葬。

活著的時候兩個人錯過了,死後不想再漫無目的地尋找,他就待在他們錯過的地方,等著對方來接他。

處理完攝政王的後事,衍都對阮喬來說就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不過她和慕雲卿沒有回京城,而是在陳國和夏國的交界處停留下來,因為這是阮溫最後失去訊息的地方,對阮喬來說,沒有找到阮溫的下落之前,她是不會放棄的。

來到這裡之前,阮喬就已經打聽清楚了,阮溫是見過齊容才不見的。

見過齊容後,阮喬就知道了阮溫不見的原因。

阮溫知曉了自己的身世,阮喬很瞭解自己的哥哥,對他而言,父親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要。

從小時候,阮溫就以他們的父親為標榜,他後來從事的事情,其實也是在走父親的路,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情。

身世的打擊對阮溫來說不可謂不大,等於是全盤否定了阮溫做的所有事情,甚至是他這個人。

阮喬幾乎可以感受到阮溫當時的絕望,她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兒發現阮溫失蹤的事情。

又是一年冬季,這天阮喬和慕雲卿居住的院子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你好呀!”門外明豔的女子笑著跟阮喬打招呼。

“表姑,您怎麼來了?”

門外的女子是在京城的時候跟阮喬有過一面之緣的辛嬪,原名陳思娜,是阮喬那位終生未嫁的姑奶奶收養的女兒。

阮喬離開衍都前,這位思娜郡主就回去了,她也是在那個時候正式跟對方有了往來。

陳思娜行為做事雖然和普通女子不同,但性格豪爽,不拘一節,阮喬倒也和她處得來。

陳思娜進門後,和屋外的慕雲卿父女兩個簡單地打過招呼後,便隨阮喬進了屋內。

“你這裡看起來倒是冷清了許多?”

阮喬給陳思娜倒了一杯茶,說:“我們家最愛說話的那個,被他父親給送走了,可不就冷清了。”

阮喬說的是慕成和,他還是沒能躲過成為父母逍遙的犧牲品,剛啟蒙就被慕雲卿送到了京城的安國公府裡去承擔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重擔。

陳思娜問:“還是沒有找到公子嗎?”

阮喬搖頭,“周圍的地方這幾年我都已經走遍了,卻沒有看到人,也許哥哥不在這裡。”

“一個人有心想躲,找是找不到的,有一天他自己想通了,會回來找你的。”

“希望如此,表姑怎麼突然有時間想起來到我這裡坐坐?”

“哎,想我活了這麼久,就在兩個男人身上摔過跟頭,第一個是你哥哥,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早放下了。第二個是那夏國的葉侍郎,要不是他,我在夏國肯定能大展一番拳腳,也不至於灰溜溜地回了母國。不過好在我的功勞陛下還是認可的,總算能底氣十足地做我這個郡主。”

阮喬以前聽陳思娜說過,她只是養女,養母不管如何行事,都是名正言順的皇家公主,外人也不敢隨意議論。

可是她不一樣,她和皇室又沒有血緣,養母走後,她就是一個邊緣人物,誰都不能招惹。

但跟著養母那麼久,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陳思娜可不願意日子過得那麼無趣,於是她自請去夏國,想要大展拳腳,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做到了。

夏國的辛貴妃雖然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