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罪人之子膽子居然這般大,看來陳大人平時對治下的百姓太過於縱容了。”

陳廉好似得到了某種啟發一般,恢復了縣令的威嚴。

“劉緯,你本是罪人之子,本官之前念在你年齡尚小,才沒有和你計較。沒想到你不在府裡好好反思你老子的罪行,還公然咆哮公堂,構陷本官,大梁律法在上,本官今日也不能容你了。”

一番慷慨陳詞之後,陳廉便命令衙役將劉緯抓了起來。

這可急壞了一旁的黃如海。

這個小祖宗可千萬動不得啊。

說不定四皇子此刻就貓在什麼地方看著他的呢。

“方大人,陳縣令,劉青遠犯的事自有他自己擔著,劉緯畢竟年紀還小嘛。就算要懲戒劉家的男丁,那也要等到刑部的批覆,畢竟我朝律法也沒有家人連坐的先例。”

方廷祿狐疑的看了一眼黃如海。

這條活泥鰍什麼時候改行當起老好人來了。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追究黃如海的態度,只要拿住了劉青遠,閣老那邊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向郭槐發難。

這個緊要關頭,絕對不能讓劉緯出來攪局。

“黃大人,本官勸你考慮清楚,我手裡有閣老的批覆,刑部的態度已經無關緊要了。現在劉青遠的案子升級了,劉緯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要與其父同罪論處。難道你要質疑閣老的命令嗎?”

黃如海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四皇子的身份再顯貴,也畢竟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孫元立可是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兩相比較之下,黃如海最終選擇了沉默。

劉緯在一旁把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黃如海也是一個不爭氣的,堂堂郡守居然向一個狀元低了頭。

接下來的事情只能靠自己了。

“這位大人,你口口聲聲的說有閣老的批覆,不如現在拿出來當眾宣讀,如此我們才能心服口服。”

方廷祿臉色微變,劉緯的這句話倒是戳中了他的痛處。

他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是沒想到黃如海會來得這麼突然,往帝都傳信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手裡根本沒有孫元立的手諭。

“你是什麼身份,居然要求看閣老的手諭?”

劉緯這下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原來這個狀元郎是在扯虎皮做大旗啊。

“我沒資格,那黃郡守應該有資格吧。你們越級將清河郡的案子報給內閣,難道是把黃郡守當成了擺設嗎?”

黃如海的臉白一陣紅一陣的。

這個敗家子還真會在關鍵時候把自己推出來擋槍。

“劉緯說得有點道理,方大人既然有閣老的手諭,不妨現在拿出來。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閣老,正好藉著今天這個機會聽一聽他的訓示。”

這下就連黃如海都跳出來了,方廷祿不得不顧及到他的面子。

“閣老只是當面和我簡單地說了幾句,具體的文書應該已經在來富春的路上了。”

這下該輪到劉緯抖起威風來了。

既然你們想玩,那我就把水攪渾,誰能真正摸到魚還不一定呢。

“你們居然就憑著幾句輕飄飄的話就把我爹的罪行定下來了,未免太過於兒戲了吧。口口聲聲地說劉家偷稅漏稅,到現在既沒有揭發的人,又沒有具體的賬本,就憑陳廉這個縣令的主觀臆斷便要治罪,如何能讓我們信服。”

“現在整個大梁都知道劉家與吏部尚書郭家結了親。劉家有罪,郭家自然要跟著受牽連。這位方大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了把我爹的事情辦成鐵案,居然把閣老都搬出來了,我看他是包藏禍心,想利用劉家的事情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