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像刀子一樣颳著,馬老財裹著大衣站在窗前,陰沉著臉看著遠處曹家屋頂上升起的炊煙。

“老爺,曹天那小子今兒個打了頭野豬回來。”

馬家長工張三哈著腰彙報,“村裡人都分到肉了,就沒給咱們馬家分!”

馬老財一巴掌拍在窗欞上,震得窗紙嘩啦作響。他眯起三角眼,臉上的橫肉抖了抖:“哼,傻子混得風生水起了!”

張三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

“老爺,我有個主意。”角落裡傳來沙啞的聲音。

另一個長工李四搓著手湊上來,黃板牙間噴出白氣:“曹天那小子,天天在北窪子鑿冰釣魚,不如咱們……”

馬老財眼睛一亮,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陰測測地笑了:“好,就這麼幹!”

三更時分,月亮被烏雲遮得嚴嚴實實。北窪子的冰面上,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蠕動著。

“李四,真要這麼幹?”張三縮著脖子,鐵鎬在手裡直打顫,“這要讓人發現的話,可是殺人了。”

“慫貨!”李四往手心啐了口唾沫,“老爺說了,幹完這票,賞咱倆一人半斤燒酒!”

鐵鎬砸在冰面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冰碴飛濺起來,兩人發了狠似地掄起鎬頭。

“叫你曹天臭顯擺!叫你分肉不給馬家!”

“咔嚓——”

冰層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李四麻利地用鐵釺一撬,整塊冰“嘩啦”陷了下去。

黑黢黢的冰窟,好像水鬼張開的深不見底的大嘴。

“快!把這一片都鑿一遍!”

兩個黑影在冰面上來回竄動。鐵鎬的起落聲驚起了林間的寒鴉。

李四的棉襖後背結了一層白霜,撥出的白氣在眉毛上凍成了冰溜子。

“差、差不多了吧?”張三的牙關直打顫,搓了搓凍得發麻的手掌。

李四滿意地環顧四周。

原本平整的冰面現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冰窟,活像被狗啃過的骨頭,只要踩上去,這一大塊冰面就會塌陷。

看看天色都快亮了,“走!”李四踢了張三一腳,“回去領賞!”

兩人一溜煙跑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冰面。

寒風吹過冰窟,發出嗚嗚的怪響,像是某種不祥徵兆……

次日一早,曹天剛推開屋門,寒風就“呼”地灌了進來,凍得他直縮脖子。

清晨,曹天剛推開屋門,寒風就“呼”地灌了進來,凍得他直縮脖子。

曹天穿上剛剛用狍子皮做的衣服,問:“今天誰跟我出門?”

唐詩和宋慈同時從炕上彈起來,異口同聲:“我!”

曹天左右為難,最後靈機一動:“這樣!經過我這兩天對你倆的評估,唐詩擅長理財,捕魚。宋慈擅長射箭,從今以後你倆分工。唐詩跟我打魚,宋慈跟我狩獵。”

確實,宋慈對那張複合弓很感興趣,昨天還親自試驗一下,結果三箭全都中靶,曹天甚至懷疑這丫頭受過專業訓練。

於是,曹天說:“今天先帶唐詩去捕魚,明天再帶宋慈去打獵,公平吧?”

宋慈眯起眼睛:“這麼說,你不帶我去打漁了?”

曹天低笑不語。

唐詩掩唇輕笑,勝利般披上棉衣,衝宋慈眨了眨眼:“妹妹別急,明天就輪到你了。”

宋慈咬牙切齒:“行!你倆可別在冰上膩歪,掉窟窿裡我可不管!”

曹天和唐詩來到冰湖上,鑿開冰洞,掛餌垂釣。

唐詩手法嫻熟,不一會兒就釣上幾條肥魚,笑得眉眼彎彎:“小天,你看這條鱸魚,多漂亮!”

曹天豎起大拇指:“嫂嫂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