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院子裡,曹天蹲在地上擺弄著幾根魚骨頭。這些吃剩的魚刺被他精心挑選出來,在石板上磨得尖利。

“嘖嘖,這弧度做魚鉤正好。”曹天滿意地舉起一根彎曲的魚骨,陽光透過魚骨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屋裡傳來宋慈的聲音:“小天,你鼓搗什麼呢?”

“做魚鉤!”曹天頭也不抬,“等我從王鐵匠那兒佘幾個銅板,打造成魚鉤,咱們就能天天吃魚了!回頭我再做張弓,還可以上山打獵……”

唐詩從視窗探出頭來,髮髻鬆鬆地挽著,幾縷青絲垂在耳邊:“你哪來的錢打鐵鉤?”

曹天神秘一笑,說:“就憑這根魚刺。”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倆在家等著,我去去就回。”

王鐵匠的鋪子在村東頭,叮叮噹噹的打鐵聲老遠就能聽見。

曹天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粗獷的笑聲。

“喲!這不是曹家傻子嗎?”年近花甲的王鐵匠抹了把汗,“咦,你小子穿的衣服好眼熟,這不你家嫂子的衣服嗎?”

曹天咧嘴一笑掏出魚骨,“我的病好了,現在不傻了。王叔,勞煩您給打三個魚鉤,要帶倒刺的。”

王鐵匠輕蔑一笑,“小天,一個魚鉤一個銅板,一共三個銅板,你有錢嗎?”

曹天說:“我沒錢。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你給我打造三個魚鉤,我還你一條三斤以上的大魚。”

王鐵匠半信半疑,說心裡話,他家的生活也過的很緊巴,全家已經半個月沒吃過任何肉了。

市面上,一條三斤多的魚,至少要五十文錢。

曹天以前是獵戶,若是不傻了,說不定真的能抓到魚,若不然,他哪裡來的這麼大魚骨頭?

反正自己閒著也是閒著,虧的話,三個銅板的事。

王鐵匠接過魚骨端詳:“稀奇!用魚骨做模子?”他掄起錘子,“等著,馬上好!”

用了大半個時辰,曹天拿著王鐵匠給自己打造的魚鉤走出鐵匠鋪。

曹天拿著魚鉤往回走,心裡憧憬著帶著兩個貌美如花的嫂嫂漁獵山村,逍遙快活的美景。

還沒到家門口,就聽見村長馬老財的兒子馬寶坤那公鴨嗓子在嚷嚷:“兩升米拖了一個多月!今兒要麼還米,要麼用人抵債!”他的聲音突然壓低,接著是宋慈的尖叫和唐詩的怒斥。

曹天一腳踹開院門,眼前的景象讓他血往頭上湧——馬寶坤臉上全是淫笑,正抓著唐詩和宋慈裹在身上的被子,亂扯,眼看兩位嫂嫂就要被這個壞蛋玷汙。

“放開我嫂嫂!”曹天一聲暴喝,震得窗戶扇子都抖了三抖。

馬寶坤扭頭一看,樂了:“喲,傻子回來啦?”他鬆開唐詩,晃著膀子走過來,“怎麼,你還想多管閒事?”

“畜生。”曹天一個箭步上前,右腿如鞭子般抽出!

“嗷——!”馬寶坤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雙手捂著褲襠跪倒在地。

唐詩和宋慈驚呆了。只見曹天拎起馬寶坤的衣領,照著臉就是兩記耳光:“狗東西!我嫂嫂你也敢碰?”

馬寶坤滿嘴是血,含糊不清地求饒:“傻子、不,曹哥饒命……那米、米不要了……”

“你還想要米?就衝你今天的行為,我打死你都不過分!”曹天冷笑,“還有,你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今天我就替鄉親們討個公道!”說著又是一腳,踢得馬寶坤在地上滾了三滾。

村裡的青壯年,幾乎都被官府徵了兵役,馬寶坤仗著他爹是村裡的村長,又花錢運作關係,免除了兵役。

這小子在村裡更是壞事做盡,哄騙侮辱了不少良家婦女。

曹天揍他,絕對是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