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薇哭著跑上樓,生怕晚一秒,又會被父親責罵。

沈岱埋怨的看了謝安寧一眼,把她丟下,忙不迭地的追上樓安慰繼女。

她在謝家向來都是謹小慎微的過日子,本就高嫁,沒有一點安全感,無時無刻都在擔驚受怕,就怕被打回原型。

謝丹來從樓上下來,沉下臉瞧著謝安寧臉頰上刺眼的巴掌印。

“去把臉處理好,我最近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比賽,得了金獎以後,要辦場大秀,這段時間你不能出任何差池。”

“一定能得金獎嗎?如果沒得怎麼辦。”謝安寧輕飄飄的問。

被挑釁權威的謝丹來臉拉的老長,瞪了謝安寧一眼。

“你在質疑我?只要我參加的比賽,金獎絕對不會落在旁人手上,那些垃圾庸才,也配跟我相提並論?”

謝安寧心裡冷笑,嘴上恭維著,“有父親在,金獎怎麼可能落在別家手裡,到時候那場秀肯定會辦的轟動設計圈,父親的邀請函怕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謝丹來滿臉的得意,“已經再擬名單了。”

“去泡澡吧。”他看了眼時間,吸了吸鼻子,聞著讓他沉醉的香氣。

謝安寧忍著憎惡跟噁心,“我去樓上準備了。”

“去吧。”

謝丹來盯著那道窈窕纖細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

謝安寧是他打造極好的一塊璞玉,很像他幼年時最喜歡的娃娃。

可惜了,娃娃被母親當著他的面,用手扯的四分五裂,逼著他拿著斷肢丟到火盆裡。

最愛的東西,又要親手去毀掉。

他喜歡一切美的東西,無奈出生在傳統又刻板的大家族裡,母親強勢又有極強的掌控欲。

他母親眼裡,男孩子怎麼能喜歡那種娘娘腔的東西,他必須要喜歡槍,喜歡劍,長大以後要有男子氣概,威風凜凜。

等了整整五十年年,這才終於等來了他失而復得的娃娃,這次他肯定要精心的維護,保留下她最美的姿態,來彌補童年的遺憾。

謝安寧回到房間,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母親。

“被謝薇薇趕出來了?”謝安寧明知故問,嘲諷說:“天天做熱臉貼人冷屁股上的事,你不難受啊。”

沈岱被說的丟了面子。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惹事精,你說你好端端的,招惹謝薇薇幹嘛啊,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該帶你妹妹過來,把你扔給你那個窮爹。”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謝安寧很慶幸,當初母親帶走的是她,被這樣折磨摧殘,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她不想妹妹過上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沈岱被謝安寧嗆到,“我剛才聽到謝薇薇給老太太打電話,讓她奶奶過來給她撐腰,你想沒想過後果,老太太要是回來了我們怎麼辦。”

沈岱越想心裡就越不舒坦,她的這個婆婆可不是善茬,處處看不上她。

謝安寧曬笑,“還能比現在更糟嗎?是你怎麼辦,不是我們怎麼辦。”

沈岱被謝安寧冷漠的態度氣道,“人家女兒都是媽媽的小棉襖,哪像你把親媽當仇人,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

謝安寧揶揄道:“我馬上要泡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你安分點,謝薇薇才是謝家的千金,別過了幾天富貴日子,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沈岱不敢耽誤女兒的正事,房門一摔,腳下踩著怨氣走了。

謝安寧對自己一直有很清醒的認知,她就是太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這才需要拉攏外界的力量,幫她衝出謝家這道門。

她巴不得謝薇薇去找她老太太訴苦,老太太對這個孫女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