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謝安寧整個人都像丟了魂。

想起周懷京被獄警限制的心酸模樣,心裡難受的不行,滿腦子都是這三年他在牢裡遭了多少罪。

在醫院門口,王律師說:\"謝小姐,律師費該結了,頭款不夠,這兩天還得抓緊把尾款補上,我們律所不是做慈善的。\"

謝安寧商量著說:\"您再寬限幾天行嗎?等我獎金髮下來,一定一次性結清。\"

王律師催促:“儘快。”

看王律師滿臉不耐煩的模樣,謝安寧心裡一急,又追上去保證:\"最晚今天下午就轉錢給您!\"

王律師皺著眉打量,搞不懂這姑娘明明有錢,怎麼付個律師費還這麼費勁。

臨走前,王律師又補了句:\"這官司雖然勝訴希望大,但牽扯的事情不少,不過你放心,我有把握打贏。\"

謝安寧忙道謝,“麻煩您了王律師。”

從醫院離開她沒直接回家,坐車去了梨園等陸淮淵回來。

張嬸看見她回來很熱情的要去做晚飯。

謝安寧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不麻煩了,等他回來再說。”

張嬸問,“您給陸先生髮過訊息了嗎,平時陸先生都住在老宅,只有您在他才會回來。”

聽了張嫂的提醒,謝安寧這才掏出手機發了條訊息給陸淮淵。

訊息發出去沒多久。

坐在客廳的謝安寧,聽到電子鎖解鎖的提示音響起,她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的。

陸淮淵帶著一身雪松古龍水味走進來,修長手指遞過紙袋:“國際飯店的蝴蝶酥,讓秘書排了半小時隊。”

謝安寧裝作很開心的接過,卻轉手把紙袋放在鞋架上,“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陸淮淵摟著她的肩膀,\"昨天剛見過,還這麼想啊,今晚你別走了,明早我送你。\"

謝安寧感受著屋裡的空調冷氣,再想起自己住的悶熱閣樓,她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了。

可妹妹還在那兒,她實在放心不下,只能回謝家,能守著她多少是多少。

謝安寧跟在陸淮淵身後進臥室,還在打腹稿該怎麼開口。

她心不在焉的盯著陸淮淵解開領帶的動作,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扯開溫莎結,黑色領帶垂落在雪白襯衫前,說不出的矜貴慵懶。

那一瞬間,謝安寧腦子裡閃過的是周懷京坐在病床上的狼狽。

“公立大學組織去義大利研學?”他突然回頭,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大學生還流行這個?研學不都是小朋友的事情嗎。”

謝安寧心臟猛的懸在了嗓子眼,心裡在絞盡腦汁的想該怎麼圓謊。

謝安寧的解釋還沒憋出口。

一張黑卡就遞進了她的手裡,\"別跟我說具體數字,隨便刷,但是有一點,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別撒謊騙我,你直接開口就好了,這樣不顯得生分。\"

謝安寧捏著卡,心裡又愧疚又難受,她是不想撒謊,如果說出真相,她就是在作死。

\"密碼是多少?\"她又問,“會有消費提醒嗎。”

\"你的生日,這卡早就給你留著了。\"陸淮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消費提醒?我現在就聯絡銀行取消。\"

看著他溫柔的樣子,謝安寧攥著卡,覺得自己糟糕透頂。

人怎麼能無恥成這個樣子,祈禱著Agm比賽她能獲獎,律師費肯定第一時間還給陸淮淵。

這錢如果讓他掏,明顯把人給當冤大頭,好像是外面的小三生了,原配還要去給伺候月子。

“真的不留下來?”陸淮淵將西裝外套掛上衣架,金屬衣架與橫杆碰撞出細微聲響。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