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在信中說,大軍已經抵達漢水,再往南走,已不見冰雪。

但天氣溼寒,不少軍士不適應南邊的氣候,又加上風餐露宿,病倒了不少。

好在多是風寒、腹瀉之症,加上早有防備、救治及時,所以影響並不嚴重。

他說自己一切安好,讓楚瑤不要擔心。

還說兩枚荷包他都留下了,第一個質樸純真,他很喜歡,帶身上久了,捨不得還回去了;第二個是楚瑤特意為他做的,他當然要欣然收下。

行軍途中遇到路邊野花,想不到京城冰天雪地,漢中一帶卻還有花草綻放。

雖不知花朵名字,但見它開得正盛,顏色又嬌豔,所以採來讓楚瑤瞧瞧。

蕭逸信裡寫道,‘從前不知你心意,日日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如今知你對我亦有意,卻身不由己與你分隔兩地,又覺心似被人揪下一塊。

白日不敢有丁點空閒,否則思念成河,相思入骨……’

楚瑤輕撫著蕭逸的字跡,心中說不清是酸還是甜。

從前那人時常出現在她面前,楚瑤並不覺得如何,如今卻真真感受到什麼是牽腸掛肚。

自從蕭逸出徵,楚瑤便將輿圖掛在牆上,不時看著輿圖,推算著他此刻該到何地了。

他信中提到過的地點,楚瑤格外在意,拿了筆一處處圈上了。

雖然她知道,當她收到信時,蕭逸可能已經領兵離開了。

可她還是在意,那是他去過的地方。

楚瑤知道自己對蕭逸的在乎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自從蕭逸離開京城,她幾乎都是數著日子熬,恨不得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

甚至有時會想,若是能睡上一覺,醒來就到了蕭逸歸來的日子那該有多好。

心中多了牽掛,多了思念,再不能像從前那般平靜無波。

……

不出所料,蕭徹同阿娜朵的事轉天就傳得沸沸揚揚。

京城街頭巷尾、茶樓酒舍人們談論的話題幾乎都圍繞此事,還將他二人在護國寺被捉姦在床描繪得繪聲繪色。

起初都是圍繞他二人,不知從何時起,也不知是誰最先引出的話頭,很快人們又津津有味聽到了蕭徹更多讓人炸裂的故事。

驚人大瓜一個接一個被拋了出來,將人們砸得目瞪口呆。

原本以為,太子同鄰國公主在護國寺乾柴烈火被抓包已經夠讓人瞠目的了,哪裡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

他們那位太子爺身上的料挖起來,簡直超乎尋常人的想象。

春香樓的小周姑娘跳了支豔舞,被太子爺瞧上,當夜就被太子寵幸了,轉天又被太子爺將人接進東宮。

溫香軟玉在懷,色迷心竅的太子爺哪裡還知道東南西北,給人家許了諾,要給小周氏太子妃之位。

能將勾欄妓子捧上天,不惜同皇后、聖上翻臉也要兌現太子妃的承諾,咱大齊這位太子爺也是獨一份了吧。

即便有聖上壓著,最後怎麼著,人家小周姑娘還是如願坐上了太子側妃的位置。

妓子都能一夕翻身成了太子側妃,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都傳太子東宮女人少說也有四五百人之多。那些女人形形色色,各種樣式的都有:嫵媚的、賢淑的、窈窕的、美豔的、風情的、粗鄙的……

據說太子還有個癖好,喜歡搶下屬的女人。不少官員擔心夫人被太子霸去,小心翼翼將夫人藏著掖著,生怕讓太子瞧見。

那可不是空穴來風,都說有一位王氏,同他人已有婚約,被太子無意中瞧見了,硬將人拆散,將王氏強行帶回東宮,逼得王氏未婚夫相思成疾,最後跳河自盡。

當然,應該也有人投其所好,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