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插曲 (第1/3頁)

第二天一早，林歌是被廚房裡“叮叮哐哐”的炒菜聲和母親於蘭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吵醒的。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空氣中瀰漫著油煙和飯菜的混合香味。一切似乎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但林歌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審視。

他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客廳裡，父親林野正坐在那張老舊的藤椅上，手裡捧著一份昨天的《晚報》，眼神卻時不時地往他房間門口瞟。

見林歌出來，林野咳了一聲，把報紙抖得嘩嘩響，看似隨意地問道：“醒了？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行。”林歌走到飯桌旁，桌上擺著稀飯、饅頭，還有一盤炒雞蛋，比平時豐盛了不少。

於蘭端著一碟鹹菜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笑容：“快坐下吃飯，吃完趕緊去學校，別遲到了。”

“知道了，媽。”林歌坐下，拿起一個饅頭。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於蘭不停地給林歌夾菜，噓寒問暖，那熱情勁兒，讓林歌有點不自在，彷彿他不是要去上學，而是要去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林野則沉默寡言，偶爾抬眼看看林歌，眼神複雜，像是在重新評估這個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

“小歌啊，”於蘭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那錢……你真的藏好了？要不媽還是給你存銀行去吧？有利息，還安全。”

又來了。林歌心裡無奈，嘴上卻應付自如：“媽，您就放心吧，我藏得地方，老鼠都鑽不進去。再說，我留著還有點用呢。”

“用？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用？”於蘭立刻警惕起來。

“學習上的用處。”林歌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謊，“這不是快高考了嘛，我想買點輔導資料，還有……嗯，請同學吃吃飯，搞好關係，互相交流學習心得什麼的。”

這理由勉強說得過去。於蘭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買資料媽支援，請同學吃飯……也行，別太大手大腳就行。”

林野放下報紙，看了林歌一眼，沉聲道：“心思還是要放在學習上。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考個好大學。”

“爸，您放心，忘不了。”林歌趕緊表態，順便大口喝了口稀飯，免得他們再追問下去。

這頓早飯，在一種略顯詭異的和諧中結束了。

林歌背上書包，走到門口換鞋。

“等等！”於蘭又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這裡是五十塊錢，你拿著零花。不夠了再跟媽說。”

以前，林歌的零花錢一週是五塊，現在直接漲了十倍。

林歌心裡熨帖，也沒推辭，接過來塞進口袋：“謝謝媽。”

“路上騎車慢點！”於蘭又叮囑道。

“知道了！”

林歌應了一聲，推開門。

門外，晨光正好。那輛嶄新的銀灰色嘉陵摩托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異常扎眼。

剛把車推出來，準備發動，隔壁王嬸拎著垃圾桶出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摩托車，以及旁邊的林歌。

“喲！小歌，這是……你家的車？”王嬸眼睛瞪得溜圓，圍著摩托車轉了兩圈，嘖嘖稱奇，“好傢伙！這得不少錢吧？你爸媽可真捨得！”

九十年代初，摩托車絕對是稀罕物，不亞於後世的私家車。誰家要是買一輛，足夠在街坊鄰里間炫耀好一陣子。

林歌暗道一聲“來了”，臉上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王嬸早。不是我爸媽買的，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暫時放我家的。”

“親戚的？”王嬸顯然不太信，眼神裡充滿了八卦的光芒，“哪個親戚啊？這麼大方，車都隨便放？”

“就是……一個表叔，做生意的，最近出遠門了，家裡放不下，就先擱我這兒，讓我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