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蒲笑道“還得感謝姑奶奶您這一刀,才讓這藥效得以發作~”

“你情緒越激動藥效發作就越快”

“你……”岸蒲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卻還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她還在擔心張正那邊進行的是否順利,眼神不停地向外延伸著。

“擔心他”陳少軒有些自嘲地一笑,毫不留情地扛著岸蒲著就到了船尾“放心,老子這次只劫色不劫船!要是他們這都劫不了,你還是趁早放棄來我們黑旗幫吧——!”

“不過,這次還多虧你們能想出將那一船人藥倒的計謀。”陳少軒邊說邊憐愛地摸了摸岸蒲的臉頰:“要不然,老子劫你還得再費點勁兒!”

歲月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原本白嫩的肌膚現在已經被風浪打磨地生了幾分皺紋,人也黑了不少。可在陳少軒的眼中,她還是如同初見時一般,是海上的一顆珍珠。

海上難得見到一個女子,長得水又年輕的更是難見,能混上鄭武那條主船的那更是人中龍鳳。

那天,他看著風浪中她若隱若現,直到最後站在浪尖,扯著船帆,喊著口號,號召著底下的人都跟隨著她一起破浪。

“留在紅旗幫有什麼好的,你看看都糙了不少。”陳少軒有些心疼地看著岸蒲手上被魚線勒出的細細密密的傷痕:“來我這兒,保準你過得比岸上的姑奶奶都要舒服幾分。”

岸蒲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回他的話語。

他完全不懂她,她愛大海,大海才是她的家。

紅旗幫不是鄭武一個人的紅旗幫,更是她的紅旗幫,讓她離開紅旗幫就相當於是折斷了她的雙翅。

她是應該在海上翱翔的鷹,不可能做他黑旗幫裡的吉祥物。

也不可能乖乖地只做他的吉祥物,去成就他的榮光。

她就是愛斤斤計較的人,每一份屬於自己的榮光,她都要爭過來,冠上她的名字!

張正!

張正!

你怎麼還沒把船搶到手!

老孃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啊!

岸蒲衣袖間還藏著另一把刀片,就是為了等張正搶到船的那一刻,將面前的人一刀斃命!

可是她遲遲聽不到那哨聲,最後一絲神志幾乎都要消耗殆盡······

人已經被陳少軒扛到了他們開來的那一搜小船上,順著水波,船漸行漸遠。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老孃都做了這麼多了,你這艘船都還劫不了嗎!

岸蒲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眼皮越來越沉,意識正在一點點地消散。

那艘心心念唸的船,她還沒成為一個去摸那把船舵的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

好不甘心——!

她好不甘心——!

她還不想暈倒——!

誰來救救她啊——!

誰···誰來···

急促的哨聲順著風朦朦朧朧地飄進了她的腦海,可她已經混沌到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