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蒲自然能感受到身後躺著的張正越來越僵硬的身體,恐怕再放任陳少軒這麼胡鬧下去。

她今晚就能吃上張正的喜酒了。

“你問過她願意了嗎?”岸蒲一把坐起,直直地看向陳少軒。

“不裝睡了?”陳少軒一個轉身,笑得邪性,緩緩蹲下身和岸蒲視線齊平,眼神從岸蒲身上滑落到一旁的“若水”身上:“她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岸蒲神色冰冷,鎮定自若:“重要!她活我活!她死我死!”

張正神色一滯,這樣的話,他第一次從岸蒲的口中聽到。

他從來只看到岸蒲對自己何等的重要,卻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對岸蒲是否同等的重要。

因為他們一開始便是不平等的,他從來都不敢奢望,在她心目中能和自己有同樣重要的位置。

即使他知道剛剛這句話,不過是岸蒲為了迷惑面前的人說的謊話,張正胸口還是如同被一陣暖流包圍,緩緩淌過心扉。

他萬般地慶幸,岸蒲不是一個會因為感情而放棄生存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活下去!

活得熱烈!活得有朝氣!活得像個頂天立地的人!

“為什麼?”陳少軒一把掐住岸蒲的下巴,弄得她的骨骼都在吱嘎作響:“為什麼?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要逃!為什麼!你都忘了!還要逃!”

“你放開她!”張正一把拉住陳少軒的手,試圖將岸蒲解救出來。

只是可惜陳少軒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分給他,只稍稍勾了勾手指,便有一群小弟兄蜂擁而至,將張正拉開。

“拉下去!準備準備!今晚咱們黑旗幫可是有兩件大喜事要辦!”陳少軒只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岸蒲便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一下子便視線模糊不清,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

整個人暈暈乎乎地便倒在了陳少軒的懷中。

“乖!”陳少軒將岸蒲額角的髮絲挑開,露出她蒼白中帶著幾分疲倦的臉:“別再想著離我而去了,我是不會讓你逃走的!”

崔娘同張正對視了一眼,明白了此事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岸蒲的失憶和現在無緣無故的暈倒一定和陳少軒體內的藥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直面陳少軒對岸蒲那近乎執念的瘋狂勁兒,誰知道會不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呢。

俗話說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本就是劇毒的藥血呢?

只是未等他們想出什麼法子來救岸蒲,陳少軒已經抱著岸蒲離開了港口。

陳少軒一走,鉗制住張正的幾人也就急忙將人放開了。

“抱歉!姑娘!剛剛多有得罪了。”劉工率先朝著張正躬身致歉:“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張正有些詫異地看向那幾人,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放了自己:“你們這樣陽奉陰違,就不怕被發現?”

“現在老大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女人!哪有空在乎咱們啊!”

“欸!你也就觸黴頭了!”

“那個女人吶!有毒!把我們老大迷的七葷八素的!”

“以後就算想救你姐妹,悄悄摸摸的!咱們當沒看見就是了!”

崔娘看著那些七嘴八舌回答計程車兵,心中直道:“難怪!難怪!難怪當年他們救岸蒲時,如此輕鬆!”

“為什麼?”張正不解地看向眼前這堆似乎根本不想留在黑旗幫的手下:“為什麼願意幫我們救岸蒲。”

“瞎——!咱們幫主啥都好,就是一碰上這女人就完蛋!”

“什麼都不管了!只想著怎麼討這女人歡心!”

“咱們都幾日沒出海了,整天坐吃山空,恐怕到時候連黃旗幫都打不過!”

崔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