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猛地站起來,擋在姜如月身前。

“你給我閉嘴!如月背上的傷還在滲血,醫生說需要靜養,你要是不想看就出去。”

柳如意被他吼得一縮脖子,隨即往柳婉君身後躲了躲,眼眶一紅就開始抹眼淚。

“姐,你看他,我就是關心一下如月,他就這麼兇我,壓根就不把我當小姨……”

柳婉君皺著眉拉過顧嘉許。

“嘉許,你怎麼對小姨這種態度?”

顧嘉許冷笑一聲,指著姜如月側臉的紗布。

“擔心?她用玻璃杯砸如月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擔心?”

“要不是如月反應快,現在躺在這裡的人肯定就是我了,說不定就砸到了頭,成為植物人。”

賀清辭在一旁假惺惺地打圓場。

“姐夫少說兩句吧,我媽也不是故意的。”

姜如月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冷意。

“你閉嘴,這裡沒你的事。”

柳婉君看著女兒嚴肅的表情,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勁。

她看向姜如月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擔憂。

“如月,你真的傷得很重?”

姜如月沒說話,只是將病歷丟了過去。

“你自己看。”

柳婉君看清楚病歷介紹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柳如意的眼神終於帶了點責備。

“如意,你……你怎麼能動手砸人?”

柳如意立刻理不直氣裝叫嚷:“我沒有,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顧嘉許。”

顧嘉許打斷她,“夠了,辦公室裡有監控,要不要調出來給你看看?”

柳如意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閃爍著不敢再說話。

柳婉君看著眼前的局面,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別鬧得這麼難看。”

“如月,你好好養傷,醫藥費我來出。”

姜如月淡淡開口:“不用了,我們不缺這點錢。”

“媽,您要是來勸和的,那就請回吧,我累了。”

柳婉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帶著柳如意和賀清辭離開了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顧嘉許握住姜如月的手,輕聲道:“別煩心,有我在。”

姜如月靠在他肩上,輕聲嗯了一聲,眼底卻掠過一絲疲憊。

病房裡重歸寂靜,只有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姜如月指尖摳著被單上的紋路,過了好一會才輕聲開口:“其實我媽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嘉許側過頭,看見她眼底泛起的薄霧,伸手將她攬得更緊些。

“我知道,別難過,她只是被騙了而已,遲早都會醒悟過來的。”

顧嘉許指尖摩挲著她的髮尾,沒接話。

姜如月忽然直起身,擦掉眼角的溼意,衝他笑了下。

“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有你了。”

那笑容像雨後初晴的陽光,瞬間驅散了顧嘉許心頭的陰霾。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以後我護著你。”

接下來的兩天,顧嘉許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裡。

他學著給姜如月削蘋果,結果果皮斷成一截截的。

他想給她讀財經報紙解悶,讀著讀著自己先打起了哈欠。

護士來換藥時,他比姜如月還緊張,攥著她的手直冒汗。

姜如月看著他笨拙又認真的模樣,常常忍不住笑出聲。

這天下午,她剛睡著沒多久,手機突然在床頭櫃上震動起來。

顧嘉許怕吵醒她,連忙拿起來走到走廊接聽,是白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