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一陣驚呼聲中,滾燙的水壺幾乎整個砸到了顧嘉許的身上。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顧嘉許幾乎是本能的護在了姜如月的前面。

當然,姜如月也幾乎是本能的,護在了賀清辭的前面。

炙熱疼痛的感覺侵襲整個手臂乃至背部,顧嘉許面色蒼白,悶哼一聲。

可被他護住的姜如月卻十分關心的看著眼前的賀清辭,聲音裡都是擔憂:“清辭,你還好嗎?”

“有沒有燙到?”

“我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

賀清辭的手臂上,被濺起來的開水燙到了,起了個小水泡。

姜如月立馬拉過賀清辭的手,“走,去醫院處理一下!”

賀清辭不過是起了個水泡,她都緊張成那樣,可顧嘉許的後背,全部燙傷了啊!

賀清辭面色略顯蒼白,柔聲細語的跟姜如月解釋。

“我沒事,你別擔心,嘉許比較嚴重,要不送他去醫院?”

他都已經疼成這樣了,居然還在詢問顧嘉許的情況,惹得姜如月語氣中帶著一些責備。

“他那件外套防燙,不用擔心。”

防燙外套?不用擔心?

顧嘉許的鼻頭一陣酸意。

姜如月,你哪怕回頭看了我一眼,哪怕就一眼,你就會看到我並沒有穿外套……

可是姜如月沒有,她的眼裡心裡只有賀清辭。

姜青青也聽到聲音帶著東東回來了,一進來就開始不分青紅皂白罵顧嘉許。

“顧嘉許,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不知道清辭哥痛覺比正常人都要敏感嗎?居然害他受傷!”

說完,她立馬跑過去檢視賀清辭的傷勢,那個水泡再遲一點兒估計都要好了。

旁邊的東東知道自己爸爸受傷了,站在那裡嚎啕大哭,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顧嘉許的心涼透了。

他去了廚房,在水龍頭軟管下衝刷著燙傷,閉上眼睛回憶起這幾年的一幕又一幕。

當一個人從一種狀態裡脫離出來,才能看明白自己當初的處境。

雖是為了報恩,但自己對姜如月是用了心的,愛意也是真的。

五年的時間,捂不熱一顆心,

算了。

外面窸窸窣窣,賀清辭被送去了醫院。

“姐,你快帶清辭哥去醫院,這裡交給我,他不過只是燙傷而已,用水衝一下就沒事了。”

姜如月目光在顧嘉許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姜青青。

“要不你……”

她話還沒說完,賀清辭虛弱的勸慰。

“如月,我沒事的,你送嘉許去醫院吧。”

聽到賀清辭虛弱的聲音,姜如月沒空猶豫,立馬先帶他去了醫院。

他們走後,姜青青牽著東東看了顧嘉許一眼。

“你也只會用這種手段吸引姐姐的注意力了,真是不要臉。”

她壓根沒有關心顧嘉許燙傷的情況,扭頭便直接離開。

顧嘉許站在水龍頭旁,看著所有人就這樣離開。

滾燙開水就潑到顧嘉許手臂上的時候也很痛,但沒有心痛。

他好好地一顆心,就這麼被擠壓,碾碎,碎成一片又一片,再也拼不回來。

不知道在水龍頭下面沖洗了多久,顧嘉許才一步步走出來。

算了,反正要不了多久都結束了,沒必要這樣自我折磨。

老闆見顧嘉許身上渾身溼透,找了套新衣服給他。

換衣服時,疼得顧嘉許冷汗直冒,背後的燙傷跟衣服直接黏在一起,還是老闆幫忙剪掉才換上衣服。

好幾次,餐廳老闆都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