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顧嘉許渾身細微顫抖著,他看不見,但能清楚感覺到姜如月的動作。

他聲音嘶啞問:“你究竟要幹嘛!”

姜如月指尖輕輕從他下顎處劃過,最終停在鎖骨處。

“等會你就知道了。”

顧嘉許只覺得周圍一切都在無限放大,包括姜如月的手在冰塊裡翻動的清脆聲音。

與此同時,顧嘉許腦袋也一陣發暈,渾身愈發滾燙起來。

他傷口壓根就沒處理好,結果又折騰了那麼久,疲憊加上傷口發炎。

他不出意外發熱了。

發熱的同時,他的心砰砰亂跳,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

難道姜如月……

“姜如月,你,你住手!”

就在顧嘉許開口說出這話時,姜如月就已經將一個冰塊放到他額頭之上。

姜如月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不可能住手。”

感受著冰塊落在肌膚上,顧嘉許呼吸頓時都凌亂幾分,握緊拳頭想要抵抗那感覺。

涼意就像閃電一樣傳遍全身,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再加上顧嘉許腦海中不斷瘋狂亂想,雜亂的一切刺激著他全身。

“姜如月!”

他咬牙切齒喊了姜如月的名字。

但她不回答,只是取走冰塊,似乎在用什麼東西攪動冰塊。

顧嘉許想要聽清楚,可是他因為發熱,渾身有些脫力,耳邊也響起一陣陣轟鳴,壓根聽不真切。

“別怕,我會溫柔一點的。”

他聽見姜如月這話,心咯噔一下,這話聽著怎麼那麼不對勁。

“你放開我,可以嗎?”

顧嘉許不想繼續這樣下去,只能低聲央求著。

可姜如月不為所動,反而拿著一個冰冷柔軟的東西不斷在身上游離著。

原本滾燙的肌膚頓時好受一些。

一開始,顧嘉許感覺胸口就像放著一塊大石頭似的難受,現在也好了很多。

他漸漸鬆開緊握的拳頭,心中不由驚訝。

姜如月好像不是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而是在替自己擦拭身體。

緊接著,她又將兩個藥片塞到顧嘉許嘴邊,冷冷開口。

“吃下去。”

顧嘉許只能就這樣嚥下去,可心裡莫名感到歡愉,小聲詢問。

“這是感冒藥嗎?”

他看出來了,姜如月這是在替做物理退燒,還餵了藥。

姜如月將毛巾丟回冰塊桶裡,語氣冷淡涼薄。

“想得美,這是毒藥。”

不管是不是毒藥,反正顧嘉許是不相信的。

很快,姜如月就給他蓋上被子,但並沒有解開繩子,只是站在窗邊,緩緩吐出一句話。

“為什麼要離開?”

顧嘉許看不見姜如月臉上略顯悵然的表情,半天才開口回答。

“我要出國留學,正好成全你和賀清辭。”

他一想到姜如月和賀清辭一起站在舞臺上的畫面,就頓時心如刀絞。

所有人都說他們最般配,但最可怕的是——就連自己也覺得。

他們門當戶對,在一起有很多話題可以談論,所有人也都希望他們在一起。

自己何必自取其辱。

姜如月一把扯掉顧嘉許的眼罩,眼神深邃又透著徹骨寒冷。

“誰允許你走了。”

顧嘉許眼眶頓時就紅了,連帶著鼻子也是紅紅的,頭髮還略顯凌亂。

他望著姜如月,一字一頓開口。

“姜如月,我們之前籤的協議快到期了。”

姜如月眸光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