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不知咋回事,正和它說俺的角呢,青尾不知怎的就不說話了,然後就突然發狂了。”

大角摸著頭上連個只剩圓片的角,欲哭無淚。

“它啥事沒有咋就不想活了?不像俺,連角都沒了,俺才不想活了呢!”

唐慕和鋼牙對視一眼,吐出口氣,說道。

“你的角無需擔心,待回了百矛嶺,命兵工坊的那名鍛造技藝入道者給你打一對秘鋼製成的角,裝上後也是一樣的,甚至比你原先的角要更好。”

“嗯?好像確實是個法子...那能做到和我原先的角一樣大嗎...不,要更大更粗!”

大角牛眼一亮,立刻打起了精神。

“你想要多大,便能多大。”唐慕說著,看向那把依舊被青尾握在手中,斧刃上沾著妖血的板斧,“青尾死了,你的角也斷了,它的這把板斧你先拿去用著吧。”

待到重新振奮起來大角,一邊甩著板斧熟悉手感,一邊走開後,唐慕蹲下細細打量起青尾的屍體。

青尾是一頭馬妖。

顯而易見,這名字來源於它屁股上那撮鮮亮的青色馬尾。

它身上並無明顯的傷口,但從毛髮上的血跡可以看出,它應當是受過傷的,只是傷口全部癒合了,顯然傷的並不重。

奇怪的是,青尾的左手是人手模樣,握著板斧,右手手掌卻是馬蹄的樣子。

像是剛要顯出原型,就一斧子把自己給劈了。

“如何,可看出些門道來。”鋼牙走過來問道。

唐慕眉間的長鬚晃了晃,微微搖頭。

“還未有。”

正說著,它忽然目光一凝。

青尾頸部的斷口處,有一些亮晶晶,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東西。

它伸手捻起,湊到眼前。

那是一枚淡藍色的金屬,如針刺一般細長。

唐慕稍作沉吟,將手刺入青尾頸部斷口,一扯。

它攤開手,掌中出現了更多亮閃閃的淡藍金屬。

只不過,只不過這些金屬並非全是針刺狀,還有一部分是呈現金屬球的顆粒狀,大小不一。

“這是何物?”鋼牙瞪著眼睛。

唐慕眯了眯眼,緩緩道:“這是...那侏儒手中之劍的殘片。”

它已然反應過來。

青尾赫然是和自己一樣,被金屬雨點打成篩子的那頭妖兵。

它不僅體外被將軍鎧嵌入了身體,體內更是被刺入了大量劍刃殘片。

破碎的劍刃,至少有七成是被它一妖抗下的。

剩下的便幾乎全打在了青尾的身上。

儘管它能感受到大部分金屬液滴,在血液的沖刷下凝結成了顆粒狀的小金屬顆粒,暫時無法對它造成傷害。

但仍有一小部分金屬液滴,凝結成了針刺狀,致使它每一次呼吸、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如同遭受酷刑一般痛苦。

手上這枚金屬針刺便是如此形成的。

唐慕心中一沉。

它原本以為只要忍受片刻,待這些金屬便被妖兵血腐蝕消融。

可現在看來,怕是等死都等不到那一刻了。

它體內的金屬,絕非那些普通的精鐵。

只能寄希望於用別的方法去除掉。

在此之前,它只能忍受這無時無刻的痛苦折磨。

“青尾莫不是被被劇痛折磨到自戮的?”聽完唐慕的解釋,鋼牙摩挲著下巴猜測道。

唐慕瞥了鋼牙一眼,反問道:“劇痛折磨?你可曾記得白狐洞一役,青尾顯出原型,拖著腸子奔襲百里追上那老白狐,一蹄子給那老白狐掘死,它可曾叫喚過一聲?”

說話間,唐慕細細感受著體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