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點......”

空中,芸枝望著下方逃到妖軍之中的翼空鼠,恨得直牙癢癢。

為了弄死翼空鼠,她已經將六重影殺的次數給用了個乾淨,沒想到最後還是讓對方逃入了妖軍之中,直接功虧一簣!

正當芸枝考慮要不要憑藉兵鎧的超高機動性,冒險衝下去把翼空鼠給了結掉的時候。

卻見青鸞兵鎧自己抬手,在頭盔上給她來了個腦瓜崩。

芸枝知道,這是自家小姐在叫她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可惡!!”

她煩躁地大喊一聲,化作青色流光掉頭朝著城牆掠去。

......

見空中的鎧甲人飛走,唐慕收回視線,低頭看向奄奄一息,抱著自己大腿的翼空鼠。

“救我...救我......”

即使芸枝已經離開,翼空鼠卻仍舊沒有放手的意思,死死拽住唐慕腿上的貓毛,口中不斷喃喃,尖牙不住打顫,顯然被嚇破了膽。

鋼牙見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踹在翼空鼠的胸口。

“還不撒手?!”

這一腳力道十足,翼空鼠像破布般滾出數丈,腸子在泥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是是是......”

劇痛終於讓它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將流出的腸子塞回腹腔,連滾帶爬地鑽入後方妖群。

“唐副將,莫聽那入道者胡扯,咱們趕緊攻過去,為白眼它們報仇!”大角手中板斧相撞,發出乒乓聲響。

它說得慷慨激昂,彷彿全然忘記正是自己一斧劈死了白眼。

聽大角口中,那白眼的死好像和它毫無干係的語氣,鋼牙眼皮跳了跳,卻還是忍住了。

它看向唐慕,沉聲道:“大角說得在理,唐副將,下令吧”

它相信以唐慕的性子,定不會被城牆上那名鎮魔司校尉的話唬住。

更何況影刃衛已經潛入城中,此刻正是裡應外合的最佳時機。

唐慕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三顆妖兵頭顱旁。

看著上面死前錯愕,忿怒的表情,它俯下身,將頭顱一一捧起,收入懷中。

接著,它又掃了眼被翼空鼠那幾嗓子吼沒了最後一點士氣的妖軍。

最後,它扭過腦袋,視線越過躁動的妖軍,眺望身後的青麓山脈。

月光下,連綿的山脊如同沉睡巨獸隆起的背脊,偶爾可見幾只飛掠的鳥兒。

“妖軍的血,流得夠多了。”唐慕平靜道。

說完,它毫不猶豫地轉身,只拋下一個字。

“走。”

“走?!”

釘耙噹啷一聲砸在地上,鋼牙的眼睛瞪得滾圓,豬鼻急促翕動。

“就這麼走了,拋下城中那六十三名影刃衛一走了之?!”

唐慕沒有回應,只是緩緩走著。

鋼牙死死盯著唐慕的背影,像是頭一次認識對方一般。

對比鋼牙的不可置信。

妖軍中的各種妖族,反應則是各不相同。

長刀衛躁動地齜牙咧嘴,抓耳撓腮。

藤甲衛雙掌拍地發出不甘地低吼。

妖兵們則是大多在心中鬆了口氣。

修煉百年的妖兵,相比妖卒對於人肉的渴望,它們更看重自己的性命。

只是,不少妖兵交換著眼神,看向唐慕的目光中已然帶上了輕蔑與不屑。

可以預見的,待回了白獅將軍府,這位唐副將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一眾妖族,不甘有之,憤怒有之,如釋重負亦有之,但無論如何,統帥已經下了命令,整隻妖軍開始緩緩後撤。

大角見大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