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嬴政打斷了他的話。

“兩敗俱傷?”

“看來朕這位焰將軍,還需多加磨礪。”

他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帶著帝王特有的冷漠與算計。

“不過,傷了朕的人,這筆賬總得記下。”

他踱了兩步,目光幽深,彷彿能穿透艦船的壁壘,望向遙遠的星辰。

“既然是類似陰陽家的手段所傷,那便對症下藥。”

“趙高。”

“奴才在!”

“傳朕手諭。”

嬴政的語氣平淡無波,彷彿只是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讓焱妃去一趟蜃樓行營,為焰靈姬療傷。”

“順便,告訴她。”

“朕想知道,那股所謂湮滅生機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底細。”

“焱妃?”

趙高微微一怔,隨即眼中掠過一絲瞭然,連忙堆起諂媚的笑容。

“陛下聖明!此等涉及道法玄妙的傷勢,尋常軍醫恐怕束手無策,若請東君閣下出手,定能藥到病除!”

“奴才這就去傳旨!必讓焰將軍儘快痊癒,不誤陛下大事!”

看著趙高領命後,躬著身子匆匆倒退著離去的背影,嬴政重新拾起那份星圖簡報。

他的目光卻沒有聚焦在星圖上,而是投向了更遙遠、更深邃的虛空。

這個宇宙,比他最初預想的,還要有趣幾分。

正好。

免得朕太過無聊。

蜃樓,偏殿。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古怪的氣息。

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還混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彷彿來自虛空深處的陰冷死寂。

焰靈姬斜倚在柔軟的榻上,臉色透著不正常的蒼白。

她那張原本足以顛倒眾生的妖嬈臉龐,此刻被一道猙獰的傷口破壞了美感。

手臂上更是皮開肉綻,傷口深處,隱隱有幽藍色的光暈在緩緩流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死寂意味。

“嘖。”

一聲輕微的咂嘴聲在門口響起,帶著幾分慵懶,又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審視。

焱妃緩步走了進來。

她身著月白色的華美裙裾,走動間如同流動的光華,絕美的容顏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漠笑意。

目光,輕輕掃過焰靈姬狼狽不堪的傷勢。

“陛下倒是對這新出現的力量很感興趣。”

“我剛從那冰封之地回來,便又有了新的差事,真是半點也清閒不得。”

她的聲音不高,語調平緩,卻異常清晰地傳入了焰靈姬的耳中。

焰靈姬掙扎著,似乎想要起身行禮:“東君大人……”

“行了,省點力氣吧。”

焱妃隨意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榻前。

她俯下身,仔細端詳著焰靈姬臉頰上的那道傷口。

指尖縈繞著淡淡的金色光芒,卻並未立刻觸碰上去。

“這力量……有點意思。”

她彷彿在自言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似幻似真,如鏡花水月,卻又蘊含著一股直指存在本源的湮滅之意。”

“不像是尋常的罡氣或者真元。”

“倒像是……強行撕裂了某種此界規則的顯化?”

她抬起眼眸,看向面色難看的焰靈姬,眼底滑過一絲玩味。

聽聞,將你傷至如此的,是貝洛伯格一個叫希兒的女子?”“用的還是一把鐮刀?”

焰靈姬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羞惱,她咬著銀牙,低聲道:“那丫頭邪門得很!身法飄忽不定,那把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