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沒那麼多八卦和蛐蛐。

這些漢子們都是周猛認識的長輩、發小,嘴上沒個把門,可心底不壞。

周猛深深望了一眼許念離開的方向,道,“你們別鬧,她臉皮薄。”

莊稼漢子自然又是一通嬉笑。

許念臉頰透著粉,心裡卻有麻麻的,飄飄的。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看來只有幹活能讓她冷靜。

大虎二虎、三妞兒現在穿的衣服陳舊有洞,家裡買了一大袋布料,正好可以給一大家子做身衣裳出來。

另外,她昨天翻了翻屋內櫃子,發現裡面原主許念自己的衣服也少得可憐。

她還想給自己做幾件小背心穿,這樣睡覺的時候更舒服。

走著走著,她察覺到有絲不對勁。

走近一看,只見她家大門口聚集了好多圍觀的大媽大嬸兒,鬧哄哄的。

許念心裡湧上一絲不安,拔腿往家裡跑。

“回來了,她竟然還有臉回來。”

“猛哥兒回家了呢,不怕她。”

“太過分了,簡直豬狗不如,這丫頭心太黑了。”

“就是就是,嫁過來這一年多幹了多少缺德事了,也不差這一件,只是苦了三個娃娃哦。”

故意壓低嗓音的蛐蛐聲不絕入耳,許念皺著眉頭,感受著圍觀群眾炙熱的鄙夷視線。

離院子越近,越能聽見悽慘的哭聲。

許念緊咬著牙,衝進院子一看,眼眶瞬間赤紅一片。

只見大虎二虎的臉上掛著淚痕,紅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兩個人抱著三妞兒,痛哭不止。

而三妞兒更是慘烈。

她的額頭破了一塊皮,鮮紅的鮮血淌了半張臉,哭得臉色漲紅,半口氣喘不上來。

“你…你們…”

她飛撲過去,雙手顫抖著想摸一摸三妞兒、大虎二虎的手,喉嚨一陣發緊,“是誰,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

而大虎二虎樣子看起來卻很害怕,避開她的手,一邊哭一邊往後躲,。

許念抬起雙眸,瞳孔迸發出熊熊火焰,四處尋找可能的嫌犯。

院內圍著幾個面露不善的大媽們,其中一壯碩的大媽掐著腰上前一步,聲音尖銳又憤怒道,“許念,你別再這裡惺惺作態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我原本以為你這小姑娘只是自私了點,念著孃家的養育之恩才老是貼補,現在想想啊,你就是壞,

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縱容你孃家這麼毆打這三個小娃兒,你簡直是惡毒!”

另一大媽也站了出來,語氣激烈,“就是,你這樣做都不怕遭雷劈的?這三個娃娃好歹喊你一聲娘,猛哥兒在你都敢這麼做,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就是就是,你這太不像話了。”

“要是我兒媳我早把她打半死了,周老五就是心太好…”

周遭的話很多,聲音很嘈雜。

無論許念聽了再多辱罵聲她都不在意,她的眼裡只有三個娃娃。

吳大娘也出現在人群中,臉上餘氣未消,走上前將三妞兒抱在懷裡,讓大虎二虎躲在她的背後,氣惱道,

“原本我已經對你改觀了,可這麼一看,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許唸的臉色煞白,茫然望著眾人,聲線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哪怕判我死罪總也要有個罪名吧。”

吳大娘單手推了推大虎二虎,硬氣道,“大虎二虎,你們大膽說,今天我吳大娘在這裡,就是要為你們好好做一次主。”

大虎二虎這才怯生生探出頭,邊哭邊說,“大寶直接上來搶我們手裡的玩具,我們不想給,他媽媽就扇我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