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掉地上的蛋肯定不吉利,考生家長誰也不敢買了。

蘇媽媽惱火地說:“還是老師的家屬嘞,你扒別人的生意,道德咋這麼差?”

鄭琳自然要顧及自己家丈夫的面子,她嘴巴利索地說:“我在這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了,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搶我生意,還叫我給你請個安?”

蘇小昭對鄭琳說:“鄭阿姨,自從我們來這裡賣茶葉蛋,你家包子是少賣了,但是豆漿比以前多賣了很多吧!咱們做點小生意,互相照顧不是更好嗎?”

鄭琳不客氣地說:“你別給我套近乎,誰和你一個鄉下人互相照顧?我與你說話都跌份。”

蘇小昭笑了笑,懶得與她爭長短。

各自憑本事吃飯,口舌之爭無意義。

幾個攤子自然站在鄭琳那邊,毫不掩飾地說:“呸,鄉下人!”

蘇媽媽狠狠地蹬著鄭琳,覺得她格外尖酸刻薄,老師的家屬不應該知書達理嗎?

蘇小昭拉住她:“媽,算了,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只管埋頭賺錢就行了。”

倆人守到上午10點多,醫院裡也有來買的,她們把價錢降到了2毛。

隔壁那幾個賣蛋的攤主,添油加醋地說:“這落土的蛋,生病的可不能吃!”

落土裡不就是入土麼?入土那不是掛了嘛!

所以病人家屬都不買了,快要到中午了,只賣出去十來個。

蘇小昭說:“媽,咱們不賣了。等會我哥出來,我先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胳膊,那一下摔的太狠,別骨折了。”

蘇媽媽搖頭:“不去,我這天天在地裡摔來摔去的,這一下不算啥,我是舉那個流氓把胳膊舉酸了。”

正說著話,劉福寬和張俊騎著摩托車來了,到他們跟前,沒好氣地把一疊票子一丟:“數好了,200塊,不要再找老子麻煩了!”

蘇小昭說:“你們別走!我媽媽早晨被你掃堂腿摔骨折了,現在要去醫院檢查,你要不去,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劉福寬惡狠狠地說:“你去告?去啊,現在立馬去!”

他被顧紹安逼著付了200塊錢,惱火透了,打不過顧紹安和燕飛,還打不過這娘倆嗎?

這次蘇媽媽再沒給他們機會,二話不說,馬上衝過去,一把扯住他長髮,反剪了胳膊,劉福寬竟然一下也動彈不了。

蘇媽媽下了死手,不僅抓住了他的頭髮,還把他一隻耳朵給抓住了。

那隻手,簡直像個鐵鉗子,疼得劉福寬腦子都無法思考了。

蘇媽媽的力大無窮可不是浪得虛名。

張俊過來打蘇小昭,蘇小昭握著鐵釺子,對他說:“警察就在那邊,我只要大喊一聲,你肯定被抓到派出所。”

劉福寬忍疼對張俊說:“別打,別打。”

今天中考,幾個考點外面都有警察值勤,現在稍微一鬧就會招來警察。

“不就是檢查嗎?去!”他陰狠地說,“咱可說好,我一分錢也沒有!”

蘇小昭看蘇媽媽鉗住他,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聽劉福寬這麼說,她故意大聲說:“沒錢就用力氣抵!以後給我們守著攤子,只要有人搗亂,你就負責清理掉。”

隔壁那幾個攤子眼睛都看過來,眼神很是複雜。

這是什麼情況,劉福寬,街上的混混頭子,不僅給這娘倆送錢,還要給她們做保鏢?

正在拉拉扯扯,警察走過來,威嚴地問:“怎麼回事?”

劉福寬側了臉看著蘇小昭,小聲地懇求:“我都答應”

蘇小昭想著現在又不是嚴打,就算他被關進去,也關不了太久,他下面還有一幫子小流氓,以後天天搗亂,日子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