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秦蘇眠抬眸看著顧子卿,眼中帶著一股子不捨:“子卿,你應當知道,我不想嫁人的。”

顧子卿心下一軟,眉頭微擰:“其實,細想想我母親的決定也應該是有原由的,或許嫁人對你是個很好的選擇?”

“你真的這樣覺得嗎?”秦蘇眠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你應知道我在秦家的處境,所有人眼中我不過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人人都可以欺我辱我,你覺得我嫁到別家去就行了嗎?”

顧子卿想了想,才繼續道:“不如這樣吧,我讓我母親收你為義女,這樣你將以國公府小姐的身份出嫁,到時候我相信定不會被苛待的。”

這話使得秦蘇眠瞪著眸子,眼中充斥著不可置信:“子卿,你當真不要我了嗎?”

“……”

顧子卿愣了一下。

以前他是不懂別人為何會誤會兩個人的關係的,明明在他眼中他與秦蘇眠一直清清白白。

可現如今聽到秦蘇眠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才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了。

如此想著的時候,他立即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蘇眠,我帶你回國公府,主要是覺得你當時身上有傷,我想著秦家那些人是不會照顧你,所以才依著我母親的名義把你接過來照顧的。”

秦蘇眠點頭:“我當然知道你憐惜我,只是……”

“只是你傷既然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顧子卿將話說到這裡怕秦蘇眠傷心,特地補充道:“我知道你擔心災民安置的問題,這個你放心,等淑妃與霍聲聲一起建的百姓學堂弄好後,不只是國公府的這些人,其餘家的也都會送過去。”

剛才他被父親叫去,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情。

本身因連年天災,導致到處都是無法控制的災民,皇上與眾大臣一直都在籌謀對策。

如今霍聲聲這個百姓學堂並不是按照往常那般施粥行善,而是從根本上讓那些人重新找回謀生的技能。

這樣新奇的想法和方式,不只是得到了皇上的認可,甚至還有一眾朝臣的讚歎。

所以下朝回來的路上,他父親特地再三叮囑,他與秦蘇眠的事情已經傳得越來越難聽,為了國公府的名聲,必須要儘快將其送走。

聽到這裡時,秦蘇眠的眸中瞬間蓄滿淚水,接著顆顆墜落:“我知道,終歸是我無用,比不上大娘子聰慧。”

“當然不是。”

顧子卿最見不得秦蘇眠哭。

頓時沒了剛才的堅決,而是有些慌亂:“蘇眠,你真不要多想,這件事情主要怪我,若不是前兩日我沒腦子辦錯事,才讓你名聲也跟著受損了。”

秦蘇眠搖了搖頭,雙眼通紅:“我才不在乎名聲,若是子卿你同意,我願……”

“蘇眠,別說了。”

顧子卿很怕她將話說出口,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你還是去我母親那邊吧。”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秦蘇眠默默拉住顧子卿的衣袖,眼中滿是乞求:“就當陪我最後一次,我真不敢獨自面對顧夫人。”

“好,那我陪你去。”

“謝謝你,子卿。”

二人一塊去了顧夫人的院子裡。

顧夫人滿面堆笑著:“你們兩個終於來了,快來嚐嚐我剛買的米酒。”

“米酒?母親怎麼想起買這個?”他記得顧夫人不只是討厭酒,甚至還接受不了帶著酒味兒的東西。

“我不喜歡,但蘇眠喜歡,所以看到了就買回來了。”說著她便倒了兩碗米白色的米酒出來。

顧子卿卻沒有去拿:“晚上父親還叫我過去議事,就不喝了。”

“你父親臨時有事,估摸著是不會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