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讓目標到死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那你倒是別每次都提醒我們啊!“眾人異口同聲地吐槽。

而在這一個月裡,許千墨時常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師尊風夜上仙,每每想去雲闕宮找他,卻都見不到人影。他到底去哪了?

雲闕宮的玉階上又落了一層薄雪。

許千墨第三次踏著晨露而來,指尖拂過殿前那株垂絲海棠——花瓣上凝結的霜告訴她,這裡至少三日無人踏足了。

殿角懸著的青銅鈴忽然無風自動。許千墨猛地回頭,卻只驚起幾隻寒鴉。那些鳥兒振翅時抖落的黑羽,在空中組成個模糊的卦象,又很快被風吹散。

最蹊蹺的是那盞長明燈。

本該燃著青焰的燈盞裡,此刻跳動著猩紅光點。許千墨湊近時,燈芯突然“噼啪“炸響,濺出的火星在她手背燙出個印子。

“到底在準備些什麼“她突然揮袖掃落案上茶盞。

青瓷碎裂的脆響中,有什麼東西從博古架後轉了出來。那是個紙人,只有巴掌大,卻穿著與風夜上仙一模一樣的素白道袍,眉心點著硃砂。

“小紙人?”

小紙人歪了歪腦袋,硃砂點就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啪嗒啪嗒“邁著小短腿朝許千墨跑來。它跑得太急,寬大的道袍袖子被風吹得鼓起,活像兩片小翅膀,結果一個踉蹌——

“哎呀!“

許千墨下意識伸手去接,小紙人便骨碌碌滾進她掌心,還順勢抱住她的拇指蹭了蹭。紙做的臉蛋上竟浮現出兩團淡淡的紅暈,活像偷喝了師尊的醉仙釀。

“你呀,“許千墨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它軟乎乎的肚子,“怎麼和師尊一樣愛摔跤?“

小紙人立刻氣鼓鼓地叉腰(如果紙片做的腰也算腰的話),另一隻手“唰“地變出根迷你拂塵,學著風夜上仙平日訓她的模樣,在她虎口處輕輕敲了三下。

“噗——“許千墨笑出聲,“連教訓人都只會照搬師尊的套路?“

像是要證明自己很有創意,小紙人突然把拂塵往腦後一別,手腳並用地爬到她手腕內側。那裡有處陳年劍傷,是當年她初學御劍時摔的。

紙片手輕輕撫過疤痕,忽然仰頭做了個“吹吹“的動作。許千墨頓時覺得手腕發燙——那傷痕竟被它吹出朵冰晶小花!

“這是師尊教你的?“她聲音突然發澀。

小紙人害羞地捲起道袍下襬,忽然從袖子裡抖出片海棠花瓣。許千墨剛要去接,它卻把花瓣往頭頂一蓋,瞬間變成個迷你新娘子的模樣,還扭扭捏捏地轉了個圈。

“好啊!“許千墨捏住它命運的後衣領,“敢偷我埋在桃樹下的嫁衣圖樣?“

小紙人在她指間撲騰,忽然“哧溜“滑進她衣領。許千墨慌忙去抓,卻聽見胸口傳來“咯咯“的輕笑——那小傢伙正用紙手比劃著心形,透過衣料映出朦朧的光影。

“再鬧就把你折成青蛙!“她紅著臉去捉,小紙人卻靈巧地鑽到她耳後,還趁機用袖角給她編了縷頭髮。

正當一人一紙鬧得歡時,窗外突然傳來破空聲。小紙人猛地僵住,“嗖“地縮排她袖袋。許千墨轉頭望去——

簷角青銅鈴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新鮮的劍痕。

“師父!”許千墨喊道,那那處很快又沒了人影。許千墨連忙追了上去,許千墨踏著劍氣追出三里,卻在雲海邊緣失了蹤跡。她突然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空中——血霧裡浮現出霜天劍意殘留的冰晶軌跡,那些細碎的光點竟都帶著淡淡的腥氣。

“師尊的劍氣裡怎麼會有血?“

她順著軌跡追到後山寒潭,終於在那塊禁地石碑後,看到了倚在青石邊的風夜上仙。素來纖塵不染的白衣此刻浸滿暗紅,他右手按著心口,指縫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