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實上徐慧真並不是王主任一開始為張友仁安排的合夥人。

王主任一開始說得很清楚,那是一家老店家過世,兒子下鄉的小酒館。之所以現在變成了徐慧真這家,原因只有一個:上級領導重視的東直門小酒館幹不下去了。

因為上級重視,所以必須有人頂上,也必須有人把小酒館經營好了。張友仁便是這麼一個在王主任正好需要的時候頂上來的人物。

張友仁思考了一下,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合夥人變成了一個會經營的女強人,只要張友仁不胡亂指揮,至少也能混個跨國企業。王主任妥妥的送財童子。

再一次的,張友仁贏在了起點上。

而王主任見張友仁不出聲,有些慌,她怕張友仁不答應。前面說過,王主任手中沒有人才。同時,她也有些生氣。

領導有困難都不主動,不是看你有靠山,老孃非罵你不可。

但她不能罵張友仁,可以罵範金有:“這個範金有一點兒不理解領導,不明白我們的政策。他的街道辦辦事員不要乾了,讓他去居委會。”

很生氣,也是故意說給張友仁聽的,算是殺雞儆猴的下馬威。

“不過這個徐慧真是個能人,據我所知她經營小酒館很出色的。”

下馬威剛給完,王主任又立即找補回來,給個甜棗,讓張友仁明白自己不是針對他,是真的給他安排了一個好工作。

誰讓這16歲的娃子有靠山。

宰相門前七品官,御膳房是幾品官?

有靠山,就不能得罪。人小,怕他誤會,也要解釋清楚。

領導從來不是好乾的。

同時王主任也有自己的算計。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便進入了災荒年,減糧減定量,小酒館還能不能辦下去,她的心中並沒有把握。

萬一辦不下去了,有一個有背景的公方經理,上級領導也不會只罵自己一個。

總而言之一句話!

我王主任不想惹麻煩。

這也是許多基層工作者的工作態度:我想壓擔子,但又不想擔責任。

真正為百姓謀福利的領導,還要看那一批被下放人員平反後人員。真正在農村勞動過,他們才明白我們的人民要什麼,才有了改開,才有了國力騰飛的黃金時期。

現在缺衣少吃,百姓不願意動,能躺就躺,基層鄰導們希望天下太平。

“主任,咱們是不是去探望一下範同志?”有辦事員提醒道。

王主任一聽,不滿道:“去看他幹什麼?看他乾的什麼工作。

這時候當然是領導的事更重要。小酒館怎麼樣了?還能不能開業?”

王主任連張家死人了都不想參與,哪裡想去看望一個惹麻煩的臨時工。

“小張同志,要不咱們去看一下小酒館?爭取今天開業。”

就像她自己說的,領導的事更重要。

也就是小酒館的正常開業更重要。

至於說她一開始為張友仁準備的那個小酒館,已經從她的目錄中刪去了。因為那個小酒館並不受領導重視。

屬於有也行,沒有就沒有的不受重視的小酒館。

如果不是王主任有心安撫住張友仁,她才不會在災荒年,把一家沒有領導關注的小酒館拿出來重新開業。

經營者亡故,繼承人下鄉,小酒館開不下去,全是降低糧食消耗的好事。

少一家小酒館,他們街道辦的工作量就少了。有這時間,貓貓冬,打打毛衣,不香嗎?

當然,張友仁並不在意王主任的工作態度。還是那句話,東直門的小酒館可是未來的跨國企業。現在加入,那叫什麼?叫原始參股。

這王主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