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復一日的囚禁式“觀察”中,我逐漸摸清了這具我所附身機器人的行動軌跡。
它完全就是一個被設定好的冰冷機器,每天雷打不動地執行著清掃任務:
三遍衛生間、三遍醫院大廳。
其餘時間,便如同被定格般,靜靜佇立在充電樁上,汲取著維持運轉的能量。
而我,依舊被困在這具軀殼裡,無力改變任何一個動作,只能任由它按照程式機械地運作,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如影隨形。
在這看似永無止境的迴圈裡,唯一能讓我感到一絲慰藉的,便是舒梓瑤的身影。
這三天,她就像一道溫暖的光,頻繁穿梭在我的視野中。
她是我魂牽夢繞的夢中情人,每天在醫院裡忙得腳不沾地,可我卻如同被無形的屏障阻隔,無法與她有絲毫互動。
無數次,我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呼喊著她的名字,聲音在空蕩蕩的意識裡迴盪,卻始終傳不到她的耳中。
那個叫傑森的男醫生,實在令我心生厭惡。
他就是之前給我看過病的傢伙,自從我附身到這機器人身上,就總是看到他像個跟屁蟲一樣纏著舒梓瑤。
每次看到他那副討好的嘴臉,我心裡就燃起熊熊怒火。
只要我能控制這具身體,絕對不會讓他這麼放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舒梓瑤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意思,可他卻像個沒眼力見的傻瓜,依舊死纏爛打,實在是討厭至極。
除了傑森,我還察覺到舒梓瑤和院長之間的矛盾。
在醫院大廳,他們不止一次激烈爭吵,每次都吵得面紅耳赤。
爭吵的根源,是醫院為了追求利益,將一些尚未完全治癒的病人趕出醫院。
舒梓瑤堅守著醫者的道德底線,堅決反對這種做法。
然而,她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根本無法與整個龐大的醫療系統抗衡。
從他們的爭吵中我得知,這個荒唐的政策竟是哥特市衛生部門高層的決定,全市醫院都在執行,只要患者康復程度超過50%,就得被掃地出門。
這一決定讓舒梓瑤痛心疾首,卻又無可奈何。
透過這些觀察,我對舒梓瑤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看似冷漠,實則內心熾熱。
每天,她總是最晚離開醫院,第二天又最早到達,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面對病人時,她雖然表情冷淡、言語不多,但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叮囑都充滿了細緻與關懷。
在這個物慾橫流、人心冷漠的時代,像她這樣堅守初心、善良敬業的女人,實在是難能可貴,也讓我對她的愛慕之情愈發濃烈。
在這冰冷又機械的日常裡,能每日看見舒梓瑤,成了我唯一的慰藉,心中滿是歡喜。
可這份喜悅,卻被深深的無奈所掩埋,畢竟我只是一個被困在機器軀殼裡、無法表達愛意的可憐人。
眼下,我似乎陷入了絕境,毫無掙脫的可能。
我如同被施了禁錮咒,對這具機器人的身體毫無控制權,每一個動作都被程式死死操控,就連透過自殺來尋求重生的念頭,也只是天方夜譚,根本無法實現。
未來的路,一片迷茫,我絞盡腦汁,卻依舊想不出任何可行的計劃,只能眼睜睜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聽天由命。
曾經那五個億的誘人報酬,隨著我斬殺了白石憲一,化為泡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更讓我痛苦的是,如今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掃地機器人,身份懸殊,又談何保護舒梓瑤呢?
我只能躲在這具冰冷的軀殼裡,像個局外人一般,默默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連守護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無力感如影隨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