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長遠被一陣嘈雜喧鬧的聲音從睡夢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他迷迷糊糊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只覺腦袋昏沉,耳畔的吵鬧聲如同一群聒噪的蒼蠅,嗡嗡作響,攪得他心煩意亂。

“安靜一點啊……沒看到有人正在睡覺嘛!”

仁長遠一邊嘟囔著,一邊不耐煩地掀起蓋在頭上的被子,扯著嗓子怒聲吼道。

待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他卻發現周圍只有一個身著白大褂的青年靜靜地坐著。

那青年面容青澀,看樣子不過二十歲左右,緊閉著雙唇,彷彿剛剛根本沒發出過任何聲響。

然而,仁長遠耳邊嘈雜的聲音卻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依舊在他耳畔肆意迴盪。

仁長遠此刻腦袋還有些混沌,但憑藉著過往的經驗,他第一時間判斷出自已應該是在寰宇的醫院裡,而眼前的這個青年,大機率是負責照料自已的醫生。

“你聽到了什麼?”青年語氣平緩,不緊不慢地說道,手中拿著的平板上,筆尖輕點,開始記錄著什麼。

“這是你獲得許願星後的副作用,你會聽見囈語,以後你得慢慢習慣。”

青年說話時那沉穩的語氣,以及他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讓仁長遠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這種熟悉感莫名地縈繞在心頭,卻又一時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仁長遠眼神緊緊盯著眼前的青年。

青年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我是老 A。”

“你這玩笑可開得不怎麼樣。”仁長遠覺得這青年的回答太過荒誕,只當他是在拿自已尋開心。

“我就是老 A,新的老 A。”青年的神色依舊平靜,說著,他從一旁拿起一份資料,遞到仁長遠面前。

“由於這次的瘟疫收容事件,所有成熟體的複製人都不幸死亡,我是剛剛被複製出來的老 A。正常情況下,我還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完全成熟,進而被正式喚醒。可如今局勢緊迫,容不得半點耽擱,我必須接替老 A,處理後續的一系列環節。”

仁長遠接過資料,一邊翻閱,一邊追問道:“老 A到底算什麼?”

“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最初的老 A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我們這些都是他的複製體。他最初的記憶被轉化成了程式碼,植入到我們的腦海中。等時機成熟,我們被喚醒,便要去完成既定的使命。”青年耐心解釋道。

“我們有自已的思考,有自已的想法,有自已的研究,我們每一個複製人都是老A,老A也是我們……不過我們有相同的使命。”

“那你們的使命是什麼?”

“主要的任務有三條。第一條,探尋詭異成神的終極奧秘;第二條,全心全意為許願星的主人效力;第三條,引領寰宇朝著正確的方向前行。”青年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些使命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仁長遠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內心如翻江倒海般複雜。

老 A似乎洞悉了他的心思,率先打破了這份壓抑的寂靜。

“根據瘟疫來臨前,最後一位老A上傳的資料,我們得知您似乎對我們的評價欠佳,而問題的關鍵癥結,恐怕在於前一任許願星的主人唐嫻小姐。”

“唐嫻小姐的離世,我們深感痛心與愧疚。儘管我們曾預估到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並且嘗試對她進行復制,以期保留她的存在,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許願星獨一無二,無法複製,可實驗卻不能因此停滯。”

“我們的一切行動,都以首要任務的第一條為核心,即探尋詭異成神的終極奧秘,這是我們存在的根本意義。”

“如今,您成為了許願星的主人,我們必定全心全意地為您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