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一直說,‘算命先生說,我跟靳岫白是天作之合。’”

“可是,為什麼,他連您的葬禮也不來參加......”

池澄靜靜地佇立在墓碑前,看著黑白照片上奶奶的眼睛,任由淚水無聲地爬滿臉頰......

葬禮結束後,池澄將車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小路上,她記得,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

她開啟手機,翻看著跟靳岫白的聊天記錄,是兩週前。

他問她,怎麼沒在家。

那天,她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她懷孕已有兩週。

池澄從包包裡,拿出那張孕檢單,看著醫生的診斷,本以為麻木的心,再次有了觸動。

那晚,他有些異常,動作行為可以算得上是粗魯,她掙扎了,但抵不過他的力氣。

這個孩子,或許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的爸爸媽媽之間,沒有愛。

池澄看了一會兒,將已經有些溼潤的孕檢單團起來,扔回包包裡。

她重新點開跟靳岫白的聊天,顫顫巍巍地編輯著對話方塊:“靳岫白,我們找個時間,把婚離了吧。”

“抱歉,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

池澄點選傳送成功後,摁滅手機,她看著窗外的天,已經變黃了,漸漸地,豆大般的雨點落了下來,砸在車窗上。

池澄啟動車子,開啟雨刮器,汽車平穩地在道路上行駛著,在轉彎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顯示屏上的名字,是靳岫白。

她開啟雙閃,將車停到一邊,點了接聽。

等接聽後,她才發現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今天心情不好?”靳岫白的聲音顯得異常冷靜,問出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什麼?”

“今天是奶奶的葬禮,你怎麼沒來?”池澄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靳岫白聽後,下意識地捏緊了手機,“我不知道。”

池澄將要說出的話梗在喉嚨裡,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

她明明,親自給他打過電話,雖然是秘書接聽的,但是秘書,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不對,池澄忽然意識到,靳岫白的秘書,是個女的。

不過,事實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池澄還想說什麼,但是,眼前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多說,面前一輛大貨車,已經快要失控地撞上來。

不到一分鐘,她連人帶車被撞翻,她感覺,自已渾身都疼,不知是身體哪處開了口子,已經有血流了出來。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臨死前一秒,她腦海中匆匆閃過這些年跟靳岫白相處的畫面:

初見他時,她滿眼驚豔,信誓旦旦地跟身邊人保證,這個人她要定了。

她是那麼的自信,在她近乎死纏爛打般的追求下,靳岫白同意了。

結婚,對於她來說是塵埃落定,她想嘗試著做一個賢妻良母,但是,現實卻給了她一個重重的巴掌。

兩人婚後相處不到一週,靳岫白就開始時不時出差,最開始,她以為他真的忙,時不時透過各種方式噓寒問暖,直到,她看到他跟另一個女生被媒體拍到的畫面。

他明明就在S市。

當晚,他回家,跟她解釋,說他是剛回家,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她選擇了相信,可是,裂痕一旦出現,想修復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她變得疑神疑鬼,總是讓他報備他的行程,看到他的位置確實是在外地,她才安心。

她回家,問奶奶,到底怎麼樣可以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奶奶握住她的手,告訴她,男人的心想要抓是抓不住的,只有他的心原本就在你這裡,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