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在迷迷糊糊中醒來。
渾身冰涼,額頭卻滾燙,感覺腦袋要爆炸。
雙手被捆綁在身後,眼睛被蒙著,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只覺得夜色幽暗,陰森寒冷。
她應該是在林中地上躺著,能聞到枯枝落葉和泥土的氣息。
聽到不遠處的對話聲,似乎是說,要給自已個教訓。
可她沒有什麼仇家,也沒遇到過醫鬧啊。
除了……
在零上不到十度的氣溫下,她感覺自已的身體已經凍僵了。
桑梔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回想最近身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人或者事情,並沒有。
青禾縣城的賀家在幾百公里之外,這些年也從未和她有什麼交集。
桑梔判斷,對方多半是臨時起意。
見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在荒郊野外落了單,起了歹意。
晚上的森林公園寒意四起。
空氣陰冷潮溼。
現在她不僅手腳冰涼,感覺小腹都開始疼了起來。
離生理期還有段時間,因為經常運動健身,她很少痛經,但唯獨不能受涼。
綁匪不知在跟誰打電話,語氣不耐煩:“送到嘴邊的肥肉,光看不能吃,你特麼你耍我呢?”
那頭的機器變聲冷冷地道:“買家說了,只能恐嚇,不準動手動腳,否則後果自負。想想你的家人,有錢人的怒火,你承受不住,不要節外生枝,否則就不是十萬塊的事了。”
“艹。”
刀疤臉罵罵咧咧收起手機。
想抽菸,意識到自已不能留下痕跡,重新將煙放回口袋。
轉身回到桑梔身旁。
蹲下來,用力拍拍她的臉。
“我知道你能聽明白:離開那個男人,否則,下次就不只是挨凍這麼簡單了。”
“到那時,我會一點點把你扒光了,拍影片發到網上。到時候你的親人,同學,老師,同事,朋友,統統都能看到,聽見沒!”
桑梔虛弱地點點頭,淚水奪眶而出。
隔著黑色紗布浸出來。
她看不到對方的臉,只能聽到聲音,很瘮人。
他靠近的時候,有點淡淡的難聞的氣味,桑梔一時分辨不出。
刀疤臉掏出匕首,刀背拍打她凍得發紅的小臉:
“嘖嘖,還真嫩啊,怪不得能當小三。你要麼擋了誰的道,要麼搶了誰的男人,她才想嚇唬嚇唬你,對方說了,再不離開他,就給你毀容,人家有的是錢,你自已好好掂量掂量吧。”
冰涼的匕首帶來濃烈的恐懼感。
桑梔的淚水再次湧出來。
說罷,刀疤臉一個掌劈,桑梔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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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忱找到桑梔的時候,人已經凍得渾身沒有一點溫度。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
將她抱在懷中。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已會再次失去她。
只是單純地這麼想一下,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桑梔?桑梔?”
江聿忱小心翼翼地給她解開捆縛手腳的繩子,脫掉外套將她裹住。
然後抱著她朝山下走去。
這個地方偏僻難行,警方還在調查現場遺留的作案痕跡。
江聿忱把桑梔抱上車,開足了暖氣。
喂她喝熱水的時候,灌不進去,整個心都揪著疼。
浦良淮和蘇晴暖得知桑梔沒有外傷,只是失溫,才淺淺鬆了口氣。
鑑於他倆就是醫生,江聿忱車上又提前準備了急救用品,他倆很快就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