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陡然一變,後知後覺地捂住嘴。
聽說當時肇事者是青禾縣城的“土皇帝”的親侄子,賀某,縣城婆羅門,將權勢與財富的作用發揮得淋漓盡致。
明明是醉酒駕駛,外加肇事逃逸,對方卻叫囂:他們已經進了ICU,只要我們不賠償,看誰耗得起!
當時網路並不發達,也沒什麼熱度,因此很少人知道這事。
桑梔的爺爺奶奶迫於當時的情勢,顫抖著簽了庭外和解書。
雖然當時賠了很多錢,但她父母也因此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幾天後在ICU雙雙離世。
曾經幸福的一家三口不復存在,這世上從此多了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幼年桑梔對權勢惡意的使用,對不公命運的安排,除了恨,只有恨。
爺爺怕她小小年紀被這件事壓垮,臨終前逼十四歲的桑梔發誓,今生不準為父母報仇,放下仇恨,只過好自已的日子……
往事猝不及防浮出水面,群裡霎時間悄然無聲。
自從聊起這個話題,桑梔那邊就開始沉默不語。
整整十分鐘,另一輛車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
浦良淮和蘇晴暖面面相覷。
最後,蘇晴暖鼓起勇氣問:“桑寶兒?你還好嗎?”
“都怪我,嘴上沒個把門的,剛才不該提這個話題的。”
“沒事,從我離開青禾縣城,來海城上大學那一刻,就已經決定往前看了。往事……只是浮雲。”
桑梔語氣淡淡的。
她不能違背自已的誓言。
又過了一會兒,浦良淮把話題引向別處,三人的小群才又重新活潑起來。
車子在天光微亮的夜色中疾行。
與一輛帕拉梅拉擦肩而過。
蘇晴暖感嘆:“哇塞快看!一百多萬的帕拉梅拉,車主竟然是個年輕小姑娘,真他孃的有錢啊。”
桑梔沒怎麼注意,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路況上。
她不知道,帕拉梅拉的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商思允。
商思允剛從鉑爵山莊高階休閒會所回來,正在前往城區的路上。
副駕駛上坐著她的一個朋友,秦睎。
昨晚,商思允給鬱家姐姐打了個電話。
得知鬱家姐姐最近回國後,也沒有見到江聿忱,只是陪著爸媽和江父江母吃了頓飯,十分詫異。
鬱家姐姐對江聿忱有沒有想法她不知道,但孟阿姨一直希望撮合他倆,這個商思允是知道的。
因為孟阿姨覺得商思允年紀小,不太適合。
但商思允自已不想放棄。
可,為什麼孟阿姨沒有在鬱家的飯局上叫上聿忱哥呢?
她心裡滿腹狐疑。
她甚至偷偷去過鯤南資本幾趟,每次江聿忱都在開會。
會議室裡的江聿忱神情專注,運籌帷幄,整個人煥發出強大的光芒。
這樣的男人,讓她心動不已。
“思允,我們剛才是不是和江家的保鏢車擦肩而過?”秦睎望著後視鏡問。
“聿忱哥家的保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