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坡上。

空氣清新,萬物寂靜。

蘇晴暖下了計程車,拉著行李箱一腳深一腳淺地往上走。

浦良淮接到電話,從半山腰往下走。

遠遠地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

紫色針織衫和灰色半身裙,在滿山翠綠的顏色中格外醒目。

走近了細瞧,白色運動鞋,以及行李箱的輪子上,都沾了點點泥土。

他很自然地接過行李箱。

挎上她的帆布包。

掂了掂:“怎麼這麼沉?”

一看,裡面除了日常化妝用品和紙巾溼巾等物品,還有兩把傘。

繼續挎上,問道:“不是讓你在山下的大路上等著,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山上泥點子多,都把她鞋子弄髒了。

“怕你被山上哪個漂亮女鬼拐跑吸乾精氣,我來不及施法救你。”

浦良淮笑:“我這道行,抓一打女鬼也不在話下,哪用得著你幫忙,你不來拖我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蘇晴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在山上睡一夜,怎麼沒把你嘴凍歪,這麼能叭叭。”

往下走著走著,突然身後沒了聲音。

蘇晴暖下意識地扭過頭。

突然一張嘴歪眼斜的駭人鬼臉就湊了過來。

“啊啊啊——”

嚇得蘇晴暖嗷一嗓子就往後退。

一不留神,腳踩在溼潤的石頭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摔。

正在扮鬼臉的浦良淮立即收起怪相,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將她拉進自已懷中,攬上她的腰。

“沒事吧?”

驚魂甫定的蘇晴暖差點哭出來。

用力捶打他胸口:“討厭鬼!嚇死人了!”

浦良淮低笑:“怎麼,以為身後的人突然變成鬼了?”

“哼,還以為你把自已睡面癱了。”她才不會說實話。

“你注意點腳下,”

浦良淮鬆開手,笑得輕鬆,“我面癱了也沒事,自已就能給自已扎過來。”

“別仗著自已醫術好就為所欲為,山上要是有狼出沒,多少個針灸也救不了你自已。”蘇晴暖又瞪他。

浦良淮憋住笑:“好好好,蘇三歲,你說什麼都對。”

不敢再嚇唬她,只是小心地給她注意著腳下。

溫潤的風拂過臉龐,陽光也冒出了頭,照在兩人身上暖暖的。

到了青磚鋪成的路上,浦良淮掏出包裡的溼巾,蹲下身來。

仔細地給她擦掉鞋子上的泥點子。

還有行李箱末端輪子上的。

看著這一幕,蘇晴暖有種異樣的感覺。

浦良淮走到遠處扔掉垃圾,回來若無其事地問:“餓不餓,去吃點早餐?”

蘇晴暖機械地點點頭。

說不上來,感覺眼前的人哪裡變了。

浦良淮帶著她去了鎮上的早餐店。

兩人又打起了嘴仗,吃飯也不消停。

不知聊起了什麼,浦良淮神色嚴肅:“那你前幾日夜跑,笑著跟你聊天那個男孩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蘇晴暖一臉懵。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看一般朋友。”

“你胡說什麼啊,我們只是跑友,全稱:跑步的朋友!”

“嗯,跑友。你要不要聽聽這個讀音。”像不像炮.友。

“浦四歲,你是在吃醋?”蘇晴暖歪著腦袋瞧他。

浦良淮藏起小心思,正色道:“哪有,蘇三歲,你看錯了。”

上午,將行李箱寄存後,兩人坐進了鎮上的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