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廷,冷遇初嘗

硃紅色的宮門巍峨聳立,像一隻巨獸吞噬著所有來人的希望與自由。

段清婉踏入宮門的那一刻,分明是盛夏,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心頭。

她不過一介采女,入宮不過半日,為何周遭宮人投來的目光如此冰冷,如此……

異樣?

分配的寢殿偏僻簡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黴味。

同屋的秀兒,一見到段清婉帶來的那隻破舊的箱籠,嘴角便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喲,這就是段采女的行李?還真是……樸素啊。”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將段清婉的床鋪撥弄得亂七八糟,被褥皺成一團,像一堆被人丟棄的破布。

秀兒輕蔑地瞥了一眼段清婉,語氣尖酸,“這宮裡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待的地方。有些人啊,還是早點認清現實的好。” 周圍幾個宮女竊竊私語,目光在段清婉和秀兒之間來回遊移,卻無人上前阻止秀兒的刁難。

段清婉的指尖幾乎掐進了掌心,一股怒火在胸腔翻湧。

但她深吸一口氣,將翻湧的情緒強行壓下。

“李嬤嬤,這位便是新來的段采女。”負責安排住所的宮女恭敬地向一位身材臃腫,面容刻薄的老嬤嬤行禮。

李嬤嬤上下打量著段清婉,目光銳利得像刀子,彷彿要將她裡裡外外都看穿。

“段氏?哪個段氏?”她語氣冰冷,帶著一絲懷疑。

段清婉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這預感,就像曾經無數次救她於危難之中的警鐘,嗡嗡作響。

“回嬤嬤的話,臣女乃段氏旁支……”

“旁支?”李嬤嬤冷笑一聲,打斷了段清婉的話,“旁支也敢進宮?也不怕玷汙了這宮裡的地兒!”

傍晚時分,兩個衣著光鮮的采女扭著腰肢走了進來。

一個是張氏,一個是王氏,皆是朝中官員的女兒。

她們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在整理床鋪的段清婉,

“喲,這不是段采女嗎?”張氏掩著鼻子,故作誇張地說道,“怎麼,段采女這是在做什麼?莫不是想把這破地方也收拾成段府那般富麗堂皇?”

王氏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身份,還想享什麼福?”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和奚落。

段清婉抬頭看了她們一眼,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張采女,這箱籠裡的……”秀兒突然指著段清婉的箱籠,欲言又止。

張氏眼睛一亮,立刻走了過去。

“怎麼?這裡面有什麼秘密不成?”

“怎麼?這裡面有什麼秘密不成?”張氏說著,便要動手去翻段清婉的箱籠。

秀兒見狀,立刻換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原本以為段清婉會像其他的宮女一樣,為了維護自已的尊嚴而和她爭吵,誰知道她竟然如此隱忍。

這讓秀兒感到了一絲無趣。

但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段清婉,反而更加來勁地想要看她出醜。

段清婉沒有理會張氏的挑釁,只是默默地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重新疊好,動作看似緩慢,卻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堅定。

她越是如此,秀兒就越覺得不甘心。

她輕蔑一笑,剛想開口嘲諷,卻見段清婉突然抬起了頭。

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凜冽的光芒,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段清婉的目光掃過桌上擺放的一個青瓷花瓶,心中警鈴大作。

一股模糊的危機感讓她汗毛倒豎。

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拿起花瓶,輕輕地放在了稍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