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玄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細如銀絲的頭髮,一點理會史鶴齡的意思都沒有。

史鶴齡心裡默唸著“他是金主爸爸”,捋著鬍子給自己順氣。

沙發上,楚胭霜很快就看完手裡的病歷,她的第一反應競不是震驚堂堂京圈太子爺有精神疾病,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他小時候……是不是過得很不快樂?

楚胭霜規矩地把病歷遞迴給史鶴齡,看向他,溫軟的聲音裡帶著堅定:“史醫生,既然昭玄不想說,那您就別為難他了。”

“我知道您是關心他的心病,我和你一樣,也擔憂他,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守護的秘密,或許那段故事只有閉口不言時,才更能發揮它的療效。”

不是所有治癒傷痕的故事都能公之於眾,有些事,只有藏在心裡,才能成為良藥。

史鶴齡沒好氣地瞪了謝昭玄一眼,看向楚胭霜的眼神裡帶著和藹:“還是小美女乖巧懂事,你說的不無道理。害,真是便宜了這黑心資本家,把這麼好的一顆白菜拱了。”

沒想到這位看上去年長穩重的醫生,骨子居然一個如此幽默風趣的人,楚胭霜跟著笑了笑。

被兩人無視在外的謝昭玄心裡醋意翻湧,食指和拇指分開,捏著軟包子的下巴,強行讓她看向自己,委屈道:“姐姐,他罵我,你還笑。”

楚胭霜沒想到他在這種場合也能化身委屈小狗,餘光瞥了一眼史鶴齡,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小聲道:“我剛剛護你了。”

雖然她心裡十分贊同史鶴齡的說法,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但她膽子小,不說。

謝昭玄不語,還得用幽怨地眼神看著她。

楚胭霜無奈,只好趁史鶴齡低頭看病歷時,迅速抬手擼了擼男人的頭髮。

謝昭玄享受地勾唇,拉過女孩的那隻手,與她十指相扣。

粗硬的短髮與順柔的長髮,融在粗糙的大掌與柔軟的小手之間。

離開醫院,謝昭玄沒帶楚胭霜回公寓,而是往反方向行駛。

坐在副駕駛上的楚胭霜目光灼灼地看向男人剛毅地側臉,描繪著男人的五官,像是想把他烙印在心裡。

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殊不知,她一系列的動作都被駕駛室上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看得一清二楚。

車在綿延彎繞的公路上一路前行,最後停在了半山腰唯一的一家烤肉店前。

謝昭玄提前預訂了位置,兩人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二樓陽臺。

傍晚,落日餘暉似蜜色的綢緞,給兩人披上一層暖橙色的薄紗。

謝昭玄怕女孩冷,叫住女孩,彎腰為她穿上外套:“這風大,把外套穿起來。”

“好。”楚胭霜含笑仰頭,任由他擺弄雙臂。

拉鍊滑道頂端,女孩鼓起勇氣,毫不猶豫地前邁一步,環上男人的腰,緊緊相擁,目光真摯,聲音軟糯甜蜜。

“阿昭,不管你曾經經歷了什麼,我都會一直喜歡你。”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世界只剩下彼此,愛意在眉眼間肆意流淌。

許久之後,謝昭玄才回過神來,唇角上揚,在她發頂親了一口:“好。”

他的乖乖說……喜歡他。

他戀戀不捨地放開懷中的乖軟:“先吃飯,好不好?”

“好。”楚胭霜鬆開男人的腰,與他並肩落座。

鮮嫩的五花肉被切成均勻薄片,放上烤架的瞬間,油脂滋滋作響,就像是此刻謝昭玄的心,美滋滋的。

空氣中散發著勾人饞蟲的香氣,似是五花肉在熾熱高溫下而產生的,又像是兩人之間摩擦出愛情火花的味道。

一頓飯下來,楚胭霜都沒有自己動手烤過食物,全程只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