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胭霜只能用那雙水潤的雙眸緊緊盯著。

然而,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準。

那碗快溢滿出來的蝦徑直地被放在她面前,瓷碗和瓷盤碰撞發出輕快的聲響,可傳進楚胭霜耳裡,那像是冥樂。

南湘放進嘴裡一半的藕片,“哐當”一聲掉回了碗裡。

傅北逸閉了閉眼,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

他該怎麼救場?

算了,煩了,隨他去吧。

愛咋咋滴!

陸辭年眼睛瞪得像銅鈴,大氣不敢喘一口,抬手揉了揉眼睛。

南瀟掛在嘴邊的笑容也跟著凝固了一瞬,眼底一片晦暗不清。

楚胭霜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此刻眾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

腳趾扣抵。

怎麼辦?

好像鑽地縫啊啊啊!

與楚胭霜的尷尬心虛,以及眾人的不可思議相比,謝昭玄顯得格外從容坦然,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拿過消毒毛巾,一根一根指頭細細擦拭著。

半分鐘後,謝昭玄才挑眉看向眾人,好似才反應過來似地問:“都怎麼了?”

陸辭年都來不及嚼嘴裡的肉,直接囫圇吞下,舌頭都打結了:“謝,謝爺,你,你給嫂子,剝蝦?”

原本是句陳述句,但末尾幾字,硬生生被陸辭年轉了個彎,成了疑問句。

“是啊。”謝昭玄坦然回答。

楚胭霜聞言,腦子裡鈴聲大作,額頭都冒出幾顆冷汗。

他要幹什麼?

公佈關係?

“楚小姐一直盯著我碗裡的蝦看,所以我就端給她。”頓了頓,謝昭玄才接著道:“拿去喂她那隻順拐的笨狗了。”

他故作深思道:“說不定補補腦,它就不順拐了。”

聽到謝昭玄拐著彎罵包子,楚胭霜的母愛覺醒,也不當鵪鶉了,挺直脊背,一字一句道:“包子不是沒腦子,它順拐是先天性的,我不允許你說它。”

緊張死寂的氣氛因為楚胭霜這段護犢子的行為,被瞬間打得七零八散的。

南湘見楚胭霜如此“豪言”,仗義執言道:“就是,順拐又不是包子的錯。謝爺,給包子吃也是白白浪費,倒不如干脆給我姐吃。”

楚胭霜剛想點頭附和,但聽到後半句時,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給憋回去了,轉頭看向南湘,眨巴著那雙乾淨的眼睛。

這都什麼跟什麼?

她有腦子!

南瀟聽著妹妹這話,忍住想扶額的衝動。

傅北逸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媳婦真傻。

陸辭年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使勁咳了幾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害得他瞎興奮,差點還把自己噎死。

最終這碗蝦還是進了楚胭霜肚子,畢竟謝爺親自端得玩,在其他人眼裡,不吃就是不給謝爺面子。

不給謝爺面子,那你在京都就別想混了。

只有楚胭霜和傅北逸心知肚明,這腹黑老狐狸是拐著彎投餵。

吃完飯後,幾人又在山莊裡四處逛了逛,就各自回房了。

不知道軟包子是猜到謝昭玄會給她使眼色,還是生氣,分開時,一個眼神都沒給謝昭玄,目不斜視地拉著南湘回了房間。

不過,老狐狸為了把軟包子叼回自己的老窩,怎麼可能只會有一手準備。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冤種兄弟。

傅北逸心裡默默給他貼了一個“老澀批”的標籤,面無表情地回了房。

楚胭霜拉著南湘進屋後,兩人的位置就立即互換了,南湘迫不及待地把楚胭霜按在椅子上,一副審訊的模樣。

“姐,老實交代,你和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