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的瞬間,病床上的南瀟醒來。
他抬起虛弱的胳膊,把臉上的毛巾扯下,入眼就是笑得一臉玩味的謝昭玄。
南瀟眉頭緊鎖,聲音虛弱道:“你別笑得那麼詭異。”
謝昭玄抬步走到楚胭霜剛剛坐過的椅子上,落座,道:“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南瀟抬手捏了捏眉心:“對家追殺。”
謝昭玄眉頭微挑:“那你命可真大,居然只傷了腿。”
對於他的倜儻,南瀟只是弱弱一笑:“那是什麼風把謝爺你吹來了?”
謝昭玄磨搓著指尖,上面彷彿還殘留著女孩身上的溫度,漫不經心道:“醫院的電話打到了楚小姐手機上,碰巧當時我們在一起吃飯。”
這話說得有些模稜兩可。
可南瀟並沒有多想,而是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妻,問:“她來了?”
謝昭玄不露聲色道:“嗯,剛剛出去,我去找她。”
醫院花園裡,楚胭霜用袖子擦拭著嘴巴,蹲在樹邊有些無措。
因為生長在鄉下,她的思想相對偏於保守,沒辦法接受剛才發生的事。
在她看來,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可是現在卻和別的男人接了吻……
她不知道接下去要如何面對南瀟和南家人,以及謝昭玄。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鼻頭。
謝昭玄找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雙大手揪住,很疼。
他朝她靠近,她似是受了驚的兔子,一直後退,很牴觸他的接近。
一步,兩步……僵持著,最終,謝昭玄敗下陣來。
“姐姐,對不起,我錯了。”
他的聲音清醇如酒,低低地飄進她的耳朵。
楚胭霜又氣又窘迫,頭朝向另一邊,不想理他。
謝昭玄乾脆也跟著蹲下,溫聲輕哄道:“姐姐,我承認剛剛是我做得太激進,我的錯,可是在愛你這件事上,我沒有錯。”
他現在也很後悔剛剛衝動的行為,可是當時他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沒有任何理智可言,滿腦子都是想要擁有她,也就那麼做了,現在看來,把這隻軟包嚇壞了。
“姐姐,愛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所以你能不能別生氣了?理理我?”
楚胭霜氣羞紅了臉,把腦袋埋在膝蓋裡,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去面對謝昭玄和南瀟。
她覺得自己的心理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因為在謝昭玄親她的那一刻,她並不牴觸,只是因為怕南瀟隨時醒來,所以她才一直攮搡他。
可清醒的理智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南瀟才是她的未婚夫,而且是光明正大定過婚的。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她很無助,也沒有注意到謝昭玄的悄然靠近。
鼻息撲來一股熟悉的雪松與檀香混合的木質香,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後勁上。
楚胭霜順著他的力道把腦袋靠他他的胸膛裡。
哭聲再也壓抑不住了,斷斷續續哽咽著:“怎,怎麼,辦?”
謝昭玄聽著心裡很不好受,他沒談過戀愛,只會學大人哄小孩子那樣,笨笨的用手替她順著背。
曖昧在他們之間盤桓。
直到懷裡的聲音漸漸變小,像小貓似的呢嚀,抓得人心癢癢,謝昭玄才鬆開女孩。
女孩臉上佈滿淚痕,臉蛋紅彤彤的,額前的頭髮也溼了,眼睛緊閉著。她晚上沒吃幾口,又加上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一路上還憂心忡忡,想來應該是哭累睡著了。
謝昭玄低頭輕吻了一口女孩的額頭,用公主抱的姿勢把這隻軟包子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