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1991年結婚。

那是一個相對保守的年代,所以在結婚前,我們沒有做過那事兒。

結婚的那天晚上,她那兒沒有血,我當時還覺得有些鬱悶。

後來袁霞向我解釋,說她上學的時候經常騎腳踏車,所以磨破了。

我詢問了醫生,醫生也表示,第一次沒有血很正常。

畢竟那層膜也挺脆弱的,騎車、跳舞、劇烈運動,都會造成破損。

經過他們的解釋,加上袁霞溫柔漂亮,我也就沒想那麼多了。

到了1992年5月,兒子李誠出生了。

當時醫生表示,說李誠的出生比預產期早了20天,差點就算早產了。

我當時完全沉浸在得到兒子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婦產科醫生的話。

現在想來,對方那值得玩味的眼神,似乎在提醒我什麼。

說到底,袁霞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我只是王建國的一個替身罷了。

……

看著袁霞此刻的眼神,我猛然坐起來,朝著旁邊病床的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袁霞臉上,打得她半邊臉腫了起來。

而我手臂上剛剛縫合的傷口也破裂了,鮮血灑在袁霞的臉上、病房的牆壁上,也灑在李誠的身上。

醫生連忙跑了過來,想要幫我包紮傷口。

我隨手推開醫生,瞪著袁霞嘶吼道:“他根本不是我兒子!”

袁霞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看了看李誠,看了看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心裡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痛楚讓我眼前發黑,喘不過氣來。

我捂著胸口看著他們。

只見袁霞和李誠的眼神中,竟有幾分驚喜。

估計是覺得我死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的了。

很可惜,我已經留了委託書給郝順,如果我遇到什麼意外,郝順會代替我全權處理我的身後事——包括我的財產。

我的本意是百年之後,不要跟袁霞一起,葬在她父母的那個墓園。

這樣也好,以郝順的精明,一定能處理好所有事情的。

只是,我後悔沒能早點看清楚袁霞的真面目。

隨著一陣劇烈的痛疼,我的視線迅速模糊,眼前的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過了很短的一段時間,我感到頭上一陣劇痛。

這疼痛如此強烈,讓我眼前一黑。

我捂著腦袋,閉著眼睛,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動了兩步。

周圍傳來鬧哄哄的笑聲,還有叫好聲。

我捂著劇痛的腦袋抬起頭,只見表哥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手裡拿著三根筷子。

一個年輕而又溫柔的聲音說道:“表哥,你輕點啊,別把順平打壞了。”

這是袁霞的聲音……

我扭過頭,只見袁霞穿著婚紗,站在我的右邊。

她臉上的皺紋沒了,面板光滑細膩,回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

站在我面前的表哥同樣也回到了三十多歲的模樣。

我茫然看了看周圍。

這是我結婚時候的酒店,牆上貼著大紅喜字,齒輪廠工會的領導站在旁邊主持婚禮。

臺下,家裡的親戚和鄰居,廠裡的師傅、工友,還有我的一些同學和朋友。

人群中,我的父母坐在最前面。

他們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雖然是在“夢中”,但我還是忍不住跑到臺下,抱住他們熱淚盈眶的喊道:“爸!媽!”

兩位老人看起來“只有”五十出頭,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