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同事這麼一開口,我就知道事情糟糕了。

昨天我光著膀子從女工宿舍出來,肯定被哪個傢伙給看到了。

我裝出一臉迷茫的樣子:“趙哥,什麼爽不爽啊?”

趙哥擠眉弄眼的:“好了好了,你就別裝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

我心裡暗叫糟糕,但臉上還是依然保持著平靜。

又一個工友湊過來:“李順平,說說,昨晚來了幾次?”

趙哥羨慕的說道:“肯定好多次啊!他們都說了,那個女技術員被你弄得都昏過去好幾次,可不得樂翻天?”

工友們羨慕的議論起來:

“唉,李順平,難怪你不樂意跟袁霞結婚,原來是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劉秀雖然比不上袁霞,但是也頗有幾分姿色嘛……關鍵是她那副對人愛搭不理的樣子,反倒讓老子心裡癢癢的。”

“李順平,來,跟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我鬱悶的說道:“說你麻辣個偪啊!老子什麼都沒幹!”

雖然我罵得難聽,但工友們對髒話早就習慣了,一個個不以為忤,反而笑嘻嘻的起鬨:“喲,小李子居然害羞了!”

“李順平你要敢做敢當啊,玩了人家女技術員,現在提了褲子就不認賬,這不是耍流氓嗎?”

“李順平,趕緊跟袁霞離婚,也好給我們創造點機會!”

喧鬧聲中,我師父姚百順在遠處招了招手。

看著我師父嚴肅的樣子,周圍的工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師父出了名的壞脾氣,工友們有些怕他,所以很快就散開了。

臨走前,還有人在我肩膀上拍拍:“小李,祝你好運了。”

我走到師父身邊,他揹著手,朝鍛工車間走去。

我跟在師父後面,只聽他沉聲說道:“昨晚的事情,小白都跟我說了,你的為人正派,師父是信得過的……只是這種事情你也別去辯解了,越是辯解,別人越是看笑話。”

我知道師父說的有道理。

回到鍛工車間之後,我們三個人坐在小板凳上低聲閒聊。

廠裡的工作任務並不飽滿,那種機器整日轟鳴的日子已經有好幾年沒見到了。

我們鍛工車間本身就不是最忙的單位,現在閒下來,就只能聊聊天了。

師父看著對面電焊車間閃閃發亮的電弧光,不禁輕聲嘆了口氣。

我向師父說道:“師父你別擔心,這次廠領導接了個大專案,大家回頭都有活幹……而且黃老闆是從特區對面過來的,價格給的還是挺不錯的。”

師父嘆息著點了點頭,興致還是不太高。

我和師父正聊著,白月忽然說道:“師父,你讓他少喝點酒,白酒喝多了傷身體。”

我師父姚百順嚴肅的臉上有點尷尬。

姚百順有三大愛好:喝酒、吃肉、抽菸。

齒輪廠的職工本就不算富裕,師父的工資獎金基本上都用在了吃喝上面。

師父看到我在偷笑,他瞪了我一眼說道:“你以後少喝點!”

我點點頭,向白月道了聲謝。

我們坐在小板凳上聊了一會,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我轉過頭,只見袁霞正朝這邊走來。

她一路上和氣的跟人打招呼,眼神中又帶著幾分悽婉,讓人覺得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走進鍛工車間之後,袁霞臉上虛偽的笑容收起,板著臉朝我走來,神情中帶著幾分興師問罪的傲然。

袁霞盯著我問道:“李順平,你躲著我幹什麼?”

“我躲著你?”我當場就樂了:“我不去找你就是躲著你?拜託,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張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