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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的時候,我給米夏發訊息,說我想她了,現在要去她家樓下。米夏沒有給我回復。我給她打電話,她掛掉了,我再打,她再掛,我再打,她不掛了,但是也沒有接,任由我的聽筒裡響著回鈴音。我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想法,我覺得即使她又被多事的鄰居告了狀,也不至於不與我聯絡呀。

我很沮喪,也很懊惱,有些後悔為了能和米夏單獨在一起而唆使她對米冬放行,否則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這一天,是我這個暑假過得最無聊的一天,我哪兒都沒去,沒去找米夏,也沒去游泳,一直在床上躺著,一遍遍回放著與米夏接過的吻,一遍遍胡亂琢磨著米夏那讓我琢磨不透的心境。我時而開心,時而煩惱,時而發呆,連開電腦的興趣都沒有了。

又過了一天,我依然如此度過。米夏照例沒有回覆我的訊息,我興致大減,絲毫提不起力氣去她家樓下徘徊。米夏說得對,我要是再去的話,也許真的會給她帶了更多的麻煩。我喜歡米夏,不想給她找麻煩。可是,我喜歡她有什麼用呢,她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此之前,我已經想過很多次未來四年可能發生的情況了,並且嘗試說服自已要等著米夏。誰又能想到一件這樣的小事居然就將我們之間的關係撕裂呢?

我想喝酒,想要喝醉,我想傾訴,想要宣洩。我19歲,找不到一個成熟穩妥的方法安慰自已,能想到的只有喝醉酒,然後悶頭睡去。

週四下午,我拿著手機,想要找個人陪我喝酒,聽我傾訴。就在我不知道應該找誰的時候,師詩忽然給我發了一條訊息,她問我第二天要不要去送送米夏,因為她問出了米夏第二天就要離開的訊息。

既然師詩找上門來,那就是她吧。

我給師詩回覆訊息,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陪我吃頓飯去。師詩說要去和媽媽說一聲。少時,她回覆了我,說,可以。

我騎著車來到了師詩家院外,她已經在那裡等著我了。我停在她的面前,她直接跳到我的後貨架上,坐好後扶住我的腰,說,出發。

路上,她問我,張卓你帶我去吃什麼?我說,你就踏踏實實地坐著吧。她笑著說,你不會把我賣了吧?我說,你放心,沒人要你。她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我晃了晃身子,她尖叫一聲,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腰。我說,陪我喝點酒吧。師詩說,我不會喝酒,但是我可以看著你喝。

我帶著她來到了當初幫楊柳依擋啤酒瓶子的那個大排檔,把車子鎖在了一邊,隨便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老闆給了我們一張單子,讓我自已填,填完了拿給他。

“明天小米就要走了,你沒約她出來一起嗎?”師詩一邊單子,一邊指著說,“給我來倆這個,再來倆那個……”

“她又出不來了。”我說。

師詩毫不在意地點點頭,說:“你怎麼只找了我?沒再約楚楚嗎?”

“沒有,根本就沒想到她,正好你給我發訊息了,就把你拉出來了,”我說,“哎?你怎麼不問問我米夏為什麼出不來了?”

“她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肯定在家做最後的準備,和家人一起吃飯唄,還能因為什麼?”

我嘆了口氣,招呼老闆拿來了兩瓶啤酒和一瓶北冰洋。我把北冰洋遞給師詩,自已開啟一瓶啤酒,說:“咱倆先幹一個吧。”

師詩喝了一小口,而我卻一口氣把一瓶啤酒喝了下去,頂的我直打嗝。師詩有些驚恐地看著我,說:“你瘋了吧你!你要幹嘛呀?”

“上禮拜和楚未艾去歡樂谷玩兒得怎麼樣?很開心吧?”

“你到底要幹嘛呀?你作死別拉上我行不行?”

“對不起,我之前不應該跟你發脾氣。”

“你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我已經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