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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是的,你要走了。你走的時候,樹葉即將凋零,秋天即將到來。

“不要在忙碌中將我遺忘,我要走進你的心裡,祝福你,保護你。

“當清寂的黎明,你從夢中醒來,想要回味幻境中的我時,我想告訴你:‘我不在這裡,但我永遠在這裡。’

“我要變成一股清風撫摸著你;我要變成水中的漣漪,當你沐浴時,把你吻了又吻。

“有風的夜晚,當雨滴在楊樹葉上淅瀝時,你一定能在床邊聽到我的呢喃。當電光從開著的視窗閃進你的屋中時,我的笑聲也會偕了它一同閃進。

“如果你醒著躺在床上,想我到深夜,我便要從星空向你歌唱。我的歌將成為你的夢的翼翅,它將把你的心移送到不可知的岸邊。我的歌又將回蕩在你的雙眸之中,將你的視線帶入萬物的心中。我要坐在各處遊蕩的月光上,偷偷地來到你的床邊,趁著你睡著時,悄悄地看著你。

“我要變成一個夢,從你眼皮的縫隙中鑽到你的睡眠的深處。當你醒來吃驚地巡睃時,我便如那閃耀的螢火蟲一般,熠熠地向暗中飛去。

“我會將手指放到自已的額頭上,為你祈禱:暗流雖然險惡,然而海上的風會鼓起你的船帆,送你到和平的港口。

“當節日來臨,大街小巷響起代表著歡慶的聲音時,我便要融化在笛聲之中,整日在你的心頭盪漾。

“如果有人問起我,你可以柔聲地告訴他:‘他呀,他在我的瞳仁裡,他在我的身體裡和我的靈魂裡。’

“知名不具”

米夏輕輕讀完我給她的信後,滿眼柔情地看向滿頭大汗的我。

我剛才一路狂蹬,回到家中,將信揣進褲兜,然後又狂蹬回來。當我把信給她時,信已經在我的兜中變得有些褶皺了。

“你的執念還挺深的。”她說。我沒想到,她看完信之後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我以為她說的是我對她的喜愛的執念。

“那沒辦法,誰讓我當初只看了你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呢。”

“不不不,你理解錯了,”米夏指著信上的“知名不具”說,“我是說你對這四個字的執念。”

“你把他給你的那封信撕了,知名不具沒有了,所以我得及時補上,”我說,“你先別管知名不具了,你先說說我寫得怎麼樣?”

“翻了不少書吧?”她笑嘻嘻地說。

“這就不能是我自已的真情實感嗎?”

“我信你的真情實感,只不過吧……”她又看向信,默默讀了幾句,說,“覺得好像在哪兒看過似的。”

“真是我自已寫的,”我嘴硬地說,“我在家憋了兩個晚上才寫出來的。”實際上,這是我週六下午在小書店裡無意中翻到了泰戈爾的《新月集》中的某段,稍作了改動之後寫給她的。

“這封信連抬頭都沒有,我哪兒知道你是不是給我寫的?”

媽的,我抄句子的時候忘了寫抬頭了。我說:“也算是知名不具吧。”

“我就說吧,你對這四個字的執念很深……”她反覆默讀著句子,說,“我一定在哪兒見過,你實話實說,是不是抄的?”

我嘿嘿地笑著,再也無法掩飾自已的心虛,說:“禮拜六的時候在書店裡無意中看到的,覺得挺好的,就借用了一下……不過不是全抄的,也有我自已發揮的。”說著,我給她指了指自已修改的部分。

“這是哪本書裡的?”

“泰戈爾的《新月集》。”

“哈哈,我就說嘛,以前我看過的。”

“是前一個知名不具推薦的嗎?”

米夏看向我,笑著白了我一眼,這個眼神已經有了情侶之間開玩笑的意思。我壯著膽子,伸手捏了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