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就這麼站了大概十分鐘，看見師詩和噘嘴女孩兒米夏從女更衣室裡走了出來，她們走到老師身邊，笑著低語幾句。老師悄悄指了指我所在的方向，我趕緊拿出軍訓時站軍姿的勁頭，挺胸抬頭收腹，筆直地站好。師詩看到我後，耷拉下臉來，瞪了我一眼。
我看向米夏，她也正好奇地看著我，臉上沒有表情，眼中充滿懵懂。我對她笑了笑，她禮貌性地還了一個微笑，這讓我感覺很溫暖，一股熱流從丹田裡湧上心頭，渾身舒泰。
師詩拉著米夏走到泳池邊上，坐了下來，雙腿耷進池水中，來回擺動。米夏的身材沒有師詩好，她的腿比師詩的略短，而且看起來肉肉的，大腿和小腿的粗細差不多，腳丫子就像是一對小麵包，鼓鼓囊囊的，還有點扁平足。她們坐在池子邊上適應了一下水溫，便都緩緩地出溜到水裡，只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腦袋瓜，綠色的是師詩的，黑色的是米夏的。
她們蛙泳的姿勢並不標準，腦袋全都露在了水面上，就像兩隻奇怪的水猴子半浮在水裡。我看著她們從泳池的一端緩緩地遊向另一端，站住不動了，有說有笑起來，時不時還會看向我的方向，耳語一番，然後大笑。這讓我有些難堪，覺得她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呆滯。
我悄悄看了看老師的方向，他盯著水面，不知道在看什麼。我站得雙腿發酸，便來回動了動，老師倏地看向我，然後站了起來，走向我，我趕緊站直。老師從我的身邊走過，沒有搭理我，也沒有看我，不過我知道，他的餘光正在悄悄視察著我。我看著他走進了男更衣室，知道他是去撒尿了，便趕緊活動了一下，擴擴胸、抻抻筋，做了做熱身運動。老師很快上完了廁所，他再次路過我時，輕蔑地笑了一下。等他從我身邊走過之後，我躡手躡腳地走向泳池，趁他不注意，呲溜一下鑽進水裡，隨便挑了個方向，屏住呼吸，一口氣游出去很遠。
等我悄悄地從水裡冒出頭後，辨別了一下方向，看到老師正疑惑地看著我剛才罰站的位置。我沒敢站直，直把下巴以上的部分露出水面，當他把目光轉移到泳池裡的時候，我趕緊轉過了身，給他留了一個沒有任何特徵的後腦勺。
我看向剛才師詩和米夏的位置，已經被一個老爺子霸佔了，不知道她們游去了哪裡。我偷偷巡睃四周，終於看到了一綠一黑齊頭並進的小腦袋，她們已經遊向了另一端。我看清方向，輕輕地潛入水裡，奮力地追趕她們。
她們遊得很慢，我三下五除二就追上了她們，不過我沒有打擾她們的前行，只是放慢速度，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
“嘿，師詩，真對不起啊，當時我還在睡覺呢，沒聽出來是你，起床氣有點大……我不是針對你，就是……就是……就是自已有點莽撞了。”她們停下後，我也停止了前遊，晃到她們面前，笑嘻嘻地對師詩說，但是眼睛卻偷偷地看向米夏。
師詩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指了指我身後的岸上，我回過頭，老師正在不遠處站著，雙手叉腰，怒目俯視著我。我衝他吐了吐舌頭，遊了過去，說：“不是我不聽你話，我覺得還是先找師詩道歉比較重要，一會兒我會自覺去罰站的。”
老師說：“滾上來。”
我說：“我不，你閨女還沒原諒我呢，我還得接著跟她道歉呢。”
老師又說：“趕緊滾上來。”
我說：“我就不，反正你也不能下來逮我。”
“你這個小壞蛋！”老師雖然語氣嚴厲，但是卻拿我沒有辦法。
我回頭看時，師詩和米夏已經遊走了，我伸手向老師擺了擺，然後去追她們。當我再次停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師詩有些不耐煩，往我的臉上撩水，說：“你怎麼那麼煩人呀？”
我呆立不動，任由她發著脾氣，等她不撩了之後，我說：“你要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