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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一勺一勺吃著鋪滿巧克力醬的冰激凌時,米夏再次回到了我們旁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米夏穿常服的樣子,在此之前,我只見過她穿著泳衣和肯德基工作裝的樣子。米夏的個子並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師詩比她略高一點,不過應該也不到一米六五。米夏戴著一頂米黃色的雜牌棒球帽,她梳著一個簡單的馬尾,順滑的髮束從棒球帽調節扣的空隙中穿過來,半垂著。上身穿著一件純色的白T恤,掖在了下身穿著的一條揹帶牛仔短褲裡,身後揹著一個淺粉色的小包。她光著兩條腿,腳上穿著一雙李寧運動鞋,白襪子提到腳踝處,給人的感覺十分青春。

其實,單論相貌來說,師詩要比米夏長得好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米夏很符合我的審美。

我拿著塑膠勺子,痴痴地看著米夏,勺底融化的冰激凌滴到了我的身上,我也沒有發覺,還是師詩把廢紙團扔向我才讓我緩過神來。師詩埋怨地說:“笨蛋,冰激凌都喇喇到你衣服上了。”我趕緊拿起師詩丟過來的廢紙團,擦拭著衣服,不管怎麼擦拭,始終都有個小小的印記。

米夏坐到師詩旁邊,雙手託著腮,對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師詩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還不是看你看得眼睛拔不出來了。”

米夏不解地看了看師詩,沒有說話。我趕忙說:“小米,你太棒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瓷實的聖代,杯子里居然是實心兒的。”

米夏笑著擺擺手,笑著說:“其實我師傅教給我的都是怎麼打空心兒的……以後你來的話,只要我在,肯定不會虧待了你的。”

我趁機伸出小拇指,假裝認真地說:“一言為定,咱們拉鉤兒吧。”

米夏聳聳肩,伸出手,天真地說:“我還能騙你不成?”

師詩也伸出小拇指,說:“加我一個,我以後也要吃實心兒的冰激凌。”

米夏說:“以前給你的也是實心兒的呀。”

師詩說:“之前咱們沒有拉過鉤兒啊……不行,我也要跟你們一起拉鉤兒。”

米夏無所謂地說:“行啊,不過拉不拉鉤兒,我也不會騙你們的。”

我有些厭煩地看了看師詩,心想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單獨觸碰一下米夏的手,你搗什麼亂呀?不過我並沒有阻止師詩,我怕她會趁機發脾氣,然後攪亂我用小指勾住米夏的小指的機會。那時候我一直認為師詩是在保護單純的米夏,不讓她受到我的“摧殘”。

我們三個人用一種奇怪的手勢勾在了一起,彷彿某種宗教儀式中的一環,口中唸唸有詞,就像是宣讀教言一樣,而實際上,我們只不過在說:拉鉤兒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與師詩拉鉤兒了。第一次拉鉤兒時,我們打賭誰能先游到對岸,結果被她用奸詐的伎倆贏了。

拉完鉤兒後,米夏說:“不過我得在前面的時候才行哦,要是我不在的話,可沒人給你們打實心兒的冰激凌。”

我問:“可是我怎麼能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呢?”

米夏皺皺眉,嘟嘟嘴,想了想,說:“也對哦。”

師詩嫌棄地白了我一眼,說:“你有話直說,別繞彎子,小米單純著呢,你不說的話,她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嘿嘿一笑,說:“還是我的小學妹瞭解我……小米,你有沒有手機呀?給我一個你的手機號碼吧?”

米夏把自已的小包挪到前面來,從裡面掏出一部我不認識的型號的諾基亞直板手機,說:“就是的,你就直說嘛……你記一下我的號碼……”

師詩趕忙攔住她,說:“你怎麼這麼傻呀,他跟你開玩笑呢。”

我說:“我可是十分真誠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米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