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穩住身形,眼中那剎那間閃過的難以置信,瞬間被濃烈如墨的殺意徹底吞噬。他心裡再明白不過,宋天方才那制勝一劍,不過是機緣巧合下的僥倖得手罷了。接下來的戰鬥,毫無疑問會變得更加棘手難測。他緩緩伸出舌頭,緩緩舔去嘴角的血跡,舌尖觸及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非但沒有讓他心生畏懼,反而進一步激發了他內心深處潛藏的兇性,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他再次死死握緊手中那柄散發著幽邃黑光的上古神劍,周身氣勢陡然拔升,凜冽的氣息仿若實質化的寒霜,似乎要將周遭的空氣都凍結成冰碴 。
宋天同樣不敢有半分懈怠,他強忍著全身如洶湧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的劇痛,每一絲疼痛都像尖銳的鋼針,狠狠刺進他的骨髓。他緊握著紫霄劍,那泛著紫色幽光的劍身微微顫抖,彷彿在與他一同承受著這無盡的傷痛。他的目光如同銳利的鷹隼,緊緊鎖住蕭逸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任何一抹稍縱即逝的表情。他能清晰地預感到,蕭逸接下來的攻擊,必將如狂風暴雨般更加猛烈狂暴,似死神索命般更加致命無情。此刻,他體內的靈力已然所剩無幾,如同即將乾涸見底的溪流,隨時都可能斷流。身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源源不斷地消耗著他的體力,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鑽心蝕骨的疼痛,可他心中的鬥志,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在這艱難困厄的絕境中,不但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而燃燒得愈發熾熱旺盛。
蕭逸突然仰天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那聲音彷彿能穿透層層厚重雲層,直上九霄,震得周圍觀眾的耳膜都嗡嗡作響,幾欲破裂。喝聲還在空氣中迴盪,他便再次發動攻擊。他的身形如鬼魅般在擂臺上急速閃爍,速度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他的動作軌跡,只能看到一道道模糊的殘影。手中的長劍被他舞得密不透風,舞動出一片如墨般濃稠、化不開的黑色劍影。這些劍影相互交織纏繞,如同一股洶湧澎湃、不可阻擋的黑色洪流,裹挾著無盡的毀滅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宋天洶湧撲來。每一道劍影所過之處,擂臺堅硬的地面都被無情地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石屑飛濺四射,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股力量的恐怖與強大。
宋天見狀,立刻施展出“紫霄幻影步”。他的身形在那片黑色劍影中快速穿梭,如同一道紫色的閃電在翻湧的烏雲中拼命閃爍。然而,他的腳步卻顯得虛浮而沉重,每一次移動都像是在深陷泥潭中艱難跋涉,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顯得異常吃力。但他憑藉著頑強得近乎執拗的意志,好似暴風雨中傲然挺立的蒼松,無論風雨如何肆虐,始終頑強地躲避著蕭逸那鋪天蓋地、密不透風的攻擊。在躲避的過程中,他的雙眼始終緊緊盯著蕭逸的劍招,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破綻,時刻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然而,蕭逸的攻擊如同堅不可摧的黑色壁壘,密不透風,讓他根本找不到一絲可乘之機,每一次嘗試都被無情地擋了回來。
突然,蕭逸毫無徵兆地改變了劍招。他的長劍猛地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而又凌厲的弧線,恰似夜空中劃過的一道神秘流星。一道黑色的劍氣如同一條蓄勢已久、猛然出擊的黑色蛟龍,從劍身上呼嘯而出,帶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刺宋天的胸口。宋天躲避不及,千鈞一髮之際,只能迅速舉起紫霄劍抵擋。劍氣重重地撞擊在紫霄劍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聲音彷彿能將人的靈魂都震得粉碎,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這一聲巨響中顫抖。宋天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從劍身上洶湧傳來,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被震得連連後退,雙腳在擂臺上拖出兩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痕跡。他的手臂也被震得發麻,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幾乎握不住手中那承載著他希望的紫霄劍。
就在宋天后退的瞬間,蕭逸如同一隻嗅到血腥味、極度亢奮的鯊魚,趁機發